还想要说什么的两兄弟,难得见到一向温和贞静的惠妃今日说话这么直白,都闭口不再多言了。
惠妃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寒儿,上次我听你提及那右相府的大小姐……你不是对她的琴声……”
知道惠妃要说什么,玉无寒唇角升起一抹苦笑,“母妃,您想到哪里去了,儿臣与阮大小姐之间,是君子之交,她便是白饮冰,也就是前不久刚刚被父皇授衔的御书房同知。”
这事儿,惠妃多少知道一些,但是因为她不理外边的事儿,而毓秀宫的人也比较守本分,只知道是元昌帝授予了永嘉城内的一个贵女官职,不想竟是她,而她,就是玉无寒多次提及的白饮冰。
这是这么一说,惠妃本就是聪慧之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只是看玉无寒淡然的神色,眼中划过一抹为人母者的疼惜之意。
“罢了,这话就当母妃没有提及过。”
玉无寒笑笑,也没有再说的打算,倒是玉无凡不忍惠妃常年不闻外事的孤寂,总是想要捡一些有趣的事儿说给惠妃听,加之对阮弗的推崇,便把所知的阮弗的事儿,包括即便是身在后宫的惠妃也知道的孟长清说了一遍。
这一说,虽是在餐桌上,但是说完,却已经是膳食早就已经被撤下的时候了,惠妃听了,虽是觉得有些神乎其神,但到底没有太大的反应,“原来是白先生的弟子,想当年,我尚未进宫的时候,与冷家二小姐也是有一些旧交的,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呀,儿臣也想不到,一个女子,会有这般本事。”玉无凡也道。
惠妃道,“既然陛下认可,便是好的,看起来,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女子。”
猛然想起什么,惠妃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皇后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风姿,让人羡慕无比。”
自打皇后去世之后,极少再有人提及当年的事情,玉无寒与玉无凡对视一眼,却是没有接话了。
只是惠妃道,“无论陛下做什么,自都是为了辰国着想,白先生当年,也是辰国的谋圣,教出来的弟子,想来也是为了当初没有完成的遗憾吧,你们有心,便多对朝事上心一些,多帮你们父皇分担。”
“母妃教诲,儿臣谨记。”
惠妃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声,“晋王也是艰难,你们也多替他打点打点,这逢年过节的,你们还知道来母妃宫中,晋王却只有一个府门而已了。”
玉无寒与玉无凡相视一眼,“母妃今日怎么诸多感慨?可是伤神了?”
惠妃一笑,佯装不快地看着玉无凡道,“如何伤神了,大概是人老了,便容易唉声叹气。”
“母妃怎么会老了?”玉无凡笑道。
“罢了罢了,午后我还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们也都出宫去吧。”
“母妃这是嫌弃我跟三哥了?”
倒是玉无寒道,“六弟,让母妃好好休息。”
惠妃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玉无寒平静的面色,有些欲言又止,倒是玉无寒平静道,“母妃有什么高告诫儿子的么?”
惠妃拍了拍他扶住自己的手背,“知儿莫若母啊,寒儿。”
惠妃没有再说什么,就着两兄弟进入了,只是离开之后,玉无凡问道,“母妃对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玉无寒摇了摇头,“怕是觉得你不太靠谱,让我多看着你吧。”
玉无凡轻嗤了一声,不再多问。
玉无寒唇角只有一层浅淡的笑意,依旧如往日一般清雅无双,无可匹敌。
玉无玦离开皇宫之后便直接回府了,冷嬷嬷是晋王府的老人,见到玉无玦回来,一路进入了书房,这整个晋王府在过年的这几日,却未曾有过过年的气息,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曾经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自皇后去世之后,她便跟着年幼的晋王,一直都现在,年年如此,虽然别人都说晋王殿下如何如何,可在冷嬷嬷看来,这个人啊,其实也不过是凡人一个罢了。
玉无玦并没有在书房呆多久。
——
这是自从元昌帝赐下那一座御书房同知的府邸之后,阮弗第一次来这一座宅院,这原本是一座先帝时期的公主的府邸,足够宽大,也足够恢弘,里边的一切装饰都还是完善的,在加以修整或者挪动一些布置成自己需要的样子,就会很合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