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殿中便分成了几个派系,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但是不管情况如何,今日这一出,必定会引起一场浩大的议论的了。
文良哲继续道,“陛下,老臣认为此人不管是阮弗还是孟长清,不论其人才华如何,都是不能大用之人。”
罗御史也道,“文老大人此言正是天下读书人之心声,还望陛下深重考虑,不可伤了天下人的心啊。”
“陛下,阮弗才刚刚入朝,便以非常手段斩除异己,此人日后在朝中,必定会引起超纲动乱,万万不可留用。”
文良哲几乎声泪俱下,“陛下,孟长清不可用啊!”
说着,文良哲的头颅已经重重搁在大殿的泥土上,当即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血丝。
他身后的不少文臣见此,纷纷出言相劝,“文大人!”
元昌帝皱了皱眉,而大殿中的几位皇子,包括当初力顶文良哲的玉无临,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个时候不说话,或许才是最好的。
“本王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文大人。”玉无玦的声音,不轻不重地想起。
一直没有开口的玉无玦,才是让文良哲最为戒备了,他抬起头,有些警惕,“晋王殿下,有何疑问?”
“敢问文大人,阮弗,是做了何等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反对至此?”
“老臣一心所为辰国,绝无私心,今日一番言论,从未出自个人私心,乃是以辰国为重。”
玉无玦点了点头,“那么,罗御史,与江太尉,试问阮弗以何种手段斩除异己。”
罗御史与江太尉对视一眼,“下官掌管朝中谏言之事,阮弗入朝,下官自认不合理,自然是要上奏,然阮弗以御书房同知的权利,得知被朝臣弹劾之后,上门恐吓。”
“所以诸位大人的意思是,阮弗恐吓了你们,导致诸位怀恨在心,结党营私,共同在今日的大殿上,向陛下施压,一定要阻止阮弗入朝?”玉无玦的视线在几个人身上扫过,问道。
“晋王殿下,这是颠倒是非黑白。”但若是承认了自己受到阮弗的威胁,岂非颜面尽失,但不承认,又推翻了此前的言论。
文良哲道,“晋王殿下所言,无非是维护阮弗,然则,中原立朝,文官清正,从来出身分明,阮弗身份多重,隐秘莫测,便是如今只怕不知还有多少不轨心思,更何况日后,辰国百年基业,方有今日成就,老臣认为,用这样的人,于国不利!”
“所以,文大人乃是因为阮弗是孟长清,觉得不可用?”
“是,老臣正是此意。”
“文大人认为,孟长清入朝对辰国有害,所以极力反对?”
“是。”
“文大人认为孟长清过去为辰国殚精竭虑,不比你多?”
文良哲正要继续应声,但很快明白玉无玦的话,极力否认道,“老臣一心为辰国,自认当得起殚精竭力四字,然孟长清何曾能当得起?”
“很好!”玉无玦勾唇笑道。
他的一句带着笑意的很好,让大殿中的气氛好像有了一些变化,玉无临等人面面相觑,正想因玉无玦的话借题发挥,将事情闹大,此时此刻,见他不明的情绪,却都闭口,选择不说话。
文良哲抿唇,沉声道,“不知晋王还有何等疑问?”
玉无玦唇角微勾,看着文良哲就像看一个笑话一般。
“本朝二十年,交趾生乱,南华欲收服交趾,连带南梁、西胡与吴国,而后兴兵北上的时候,当时还在埋首故纸堆的文大人,可有相处任何良策?”
文良哲脸色一沉,“老臣是翰林院学士,老臣……”
“本朝二十一年,南方三国大战在即,南华借此出兵,若是没有孟长清从中周旋,文大人可能上阵杀敌?”
文良哲呼吸不畅,“晋王殿下,老臣是文臣!”
“本朝二十三年,南方交战告急,若无孟长清暗中出谋划策,文大人准备如何殚精竭退敌?”
文良哲猛地喘气,“殿下!”
“同是本朝二十三年,若无孟长清从中对大周贵族施压,文大人当时可做好了亲自前往大周,劝服大周国君的准备?”一句一句,玉无玦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些笑话的意味。
文良哲脸色已经涨红,“此乃使臣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