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童恭恭敬敬接过,“先生昨夜为寻药,一夜未归,如今可要先休息一番?”
“不必了,将这药材拿到院中晒着,三个时辰之后收回来。”
说罢,他也不等小童是否回应,直接朝里屋进去。
里屋的橱柜上摆了几个坛子,他进去的时候视线在其中一个坛子上扫了一眼,可还未坐定,外边便传来阮弗与小童说话的声音,“公羊先生可在院中?”
小童低声与阮弗回了什么,公羊先生一听,立刻在旁边的水盆中净手了方才出去,便见阮弗已经在院中,对着院子中的药材在随意观看。
“不知大小姐来访,有失远迎。”
阮弗的视线从院子中的药材转回来,道,“公羊先生是父亲的客人,也算是晚辈,这样的大礼,阮弗可不愿当。”
“大小姐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介江湖游医,当不得大小姐这句话。”
阮弗不再多话,“今日冒昧打扰公羊先生,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打扰之说不敢当,不知大小姐有何吩咐?”
阮弗一笑,“只是一早便从父亲口中听到先生的名号,向来也是医术高绝的奇人。”她顿了顿,低头笑了笑,“我先前常年在外行走,认识了不少江湖友人,早有想要拜访先生之心,只是这几日见先生在府中,却如此低调,反而让我怕打扰先生了。”
“承蒙相爷看重在下的医术,只是高绝之一词,不敢当,现中原有名医临渊,除却临渊,只怕无人敢当医术高绝一词了。”公羊先生依旧神色平稳地道。
阮弗一笑,“临渊公子的年岁只怕还不到先生的一半,纵然医术高绝也在天赋之多,先生看起来,该是更加有资历。”
公羊先生摇头,“大小姐抬举了。”
他如此谦虚,完全没有同行相忌的感觉,阮弗暗中挑了挑眉,已经子安客座上坐下,笑道,“这两日时常梦魇,不知先生可介意替我看看。”
公羊先生似乎是沉吟了一会儿,“承蒙大小姐信任。”
阮弗一笑,伸出手,只是,还未等公羊先生为她把脉,门边小童恭恭敬敬的声音已经响起,“见过相爷。”
言罢,已经看见阮嵩的身影出现在前,他以出现便对着阮弗道,“你这么在这里。”
阮弗站起来,“我来看看公羊先生。”
阮嵩微微呵斥,“不知礼数,公羊先生为你二妹的身子已经辛苦数日,你若是无事,便不要来打扰。”
公羊先生听此,倒是默认没有说话,阮弗听此,转头道,“如此,是阮弗冒昧打扰了。”
阮嵩见她并没有坚持什么,面上的神色也松了一份,对着公羊先生道,“请先生好好休息。”
说罢对着阮弗,“你与我去一趟书房,我有事与你说。”
阮弗点点头,跟着阮嵩的步子离开了客院。
客院中再次只剩下公羊先生,他依旧神色不变,回到了里屋,将橱柜上的一支坛子那下来,无声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面有所思地放了回去,。
阮弗一路跟着阮嵩到了书房,阮嵩便直接开口,“今日刑部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以为父亲应该已经知道了。”阮弗挑眉道。
阮嵩微怒,“我是问你如何看这件事。”
阮弗唇角轻扯,“自然是有人不想要从杭鸿天的口中听到一些消息,杀人灭口罢了。”
阮嵩叹了一口气,“你心中可有想法?”
“事情做得如此隐秘,女儿不能未卜先知,怎么会有想法,只等进一步查实了。”
阮嵩深看了她一眼,似有怀疑,阮弗不禁笑了,“父亲以为我知道是谁做的么?”
阮嵩摇了摇头,“罢了,你回去吧。”
阮弗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阮嵩的书房。
在回浅云居的路上,盼夏有些疑惑,“小姐今日怎么了?”
阮弗摇了摇头,“只是有一些风雨来临的感觉罢了。”
而后顿了顿,她又开口道,“你这几日多埋伏在刑部周边,看哪些人想要接触杭鸿天。”
盼夏心一紧,“盼夏离开了,小姐怎么办?”
阮弗摇了摇头,“杭鸿天身上必定还有秘密,这次的案子,每个人都有秘密,这件事交给你,我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