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嘴角一僵,但还是很快恢复过来,“殿下说笑了,只是,下官们难得与阮同知这般谈论,未免有些激动,一时失态了。”
众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让殿下见笑了,还望殿下勿怪。”
玉无玦的视线终于看向阮弗,阮弗有些无语地看着不太正常的某人,至少上前一步,笑道,“王爷前来,有失远迎,是下官的不是。”
她笑容温婉,可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些警告的意味,加上连下官这样的词眼都用上了,玉无玦眼角微跳,扫了一眼还不在状态的众人,道,“本王与阮同知有是相商,你们各自随意。”
阮弗微微松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玉无玦迎往小殿中去。
众人只得有些神色微妙地迎着与他们平日里所知的差别极大的晋王殿下离开了拙政殿的大殿,心中还在暗暗奇怪,前几日晋王来大殿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而且,今日,他们绝对肯定的是没有在晋王的脸上看到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心中只能暗道,果然不愧是晋王殿下,连情绪都是那么难以捉摸。
待到进入了小殿之后,阮弗才转头,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无玦,“王爷今日是来拙政殿恐吓我院阁的人么?”
我院阁的人……我的人……
玉无玦在心中又将来这几个字咀嚼了一遍,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但是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得太多,“阮儿怎么会这么想,本王怎么会做这种事?”
“呵呵……”阮弗怪笑了两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玉无玦轻咳一声,语气认真地道,“阮儿,他们的年纪看起来都比你大了议论,虽然你是御书房同知,但却也不能这般事事亲自教导他们,不经历练,日后如何成事?”
阮弗抬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王爷说的是,下官受教了,不过王爷误会了,不是我在指点他们,是我在与他们请教呢。”
玉无玦听此,赶忙上前,“我的阮儿如此聪明,哪里用得着与他们讨教。”
阮弗抬手,没好气地拧了一把玉无玦的腰,“玉无玦,我是御书房同知!”所以,跟拙政殿的人论政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啊,而且又没有什么不合宜的动作,他吃的哪门子的醋。
玉无玦当即眉头皱起,嘶了一声,吓得阮弗赶忙松了手下意识揉了揉原先拧他的地方,蓦的又想起这点力道,这厮哪里会感到疼,当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玉无玦捉过她的手抱在掌心,“我当然知道阮儿是御书房同知,与朝臣处理政事,辛苦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许捣乱!”
“我何时讨论了,我只是许久不见你,来看看。”玉无玦低声道。
许久不见,那昨日还来她同知府的那个人是谁。
面对阮弗质疑的眼神,玉无玦眼神微动,忽然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却吓得阮弗急急往大殿门口看过去,生怕有人经过看到这一幕,若是被外边的那些人知道御书房同知竟然青天白日地与晋王殿下在这里……日后她也不用见人了。
当即也顾不上玉无玦来她拙政殿找茬的事情了,当即瞪了玉无玦一眼,低声道,“这里拙政殿!”
玉无玦笑了笑,显然她的注意力已经这般被她轻易转移了,抬手抚了抚阮弗的鬓发,“好了,阮儿继续忙吧,我就是来看你一眼便走了。”
说罢,他低笑还有些不满却没有再不满他刚在在拙政殿的事情的人,安抚了两声便又离开了。
直到玉无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阮弗才想起被他这么一闹,她刚刚还没有与他算账呢,当即又是无奈又是觉得自己好笑,也忍不住扶额了,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深了几分……
有时候,对玉无玦,真是挺无奈的,虽说是无奈,她却从未抵制过这种感觉。
只是她却不知,玉无玦在经过拙政殿的大殿的时候,看到里边正在埋头工作的一众男子,还是下意识皱了皱眉有,果然是他欠考虑了,虽然阮儿能做她喜欢的事情,不过这些人,他可一点也不喜欢,尤其是那什么李秀还是林墨,阮儿曾经还说着两人日后一定会成为院阁的栋梁,还赞誉颇高的……
一边皱眉往外走,一边还在心中暗暗想着如何让这帮人离她的阮儿远一些的晋王殿下没有注意到,拙政殿中许多敬仰他的学子,却是暗暗将他皱眉离开的模样看在了眼中——晋王殿下看起来不太高兴啊,难道是与阮同知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么还是发生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只是,这两人性子都是这般……应该不会才是……可是既然不会为何殿下又是皱眉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