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皇甫彧也眯眼看向了燕璟。
而北燕的使臣闻言,也全部站起来,双方的人马有一瞬间的僵持,在这高台之上,似乎也是一触即发的趋势。
燕玲珑闻言,冷声道,“济王是在借机羞辱北燕,还是意有所指,想要挑起诸国之间的不和?”
玉无凡冷然一笑,“本王只是在提醒一声罢了,不然公主可试问,北燕国君的话是玩笑戏言还是借机羞辱,或可是一国之主当出口的,不过本王也算是明白了了为何北燕国君已经登基多年,却还需要公主掌政。”
这话不可谓不损,便是燕璟听了,脸色也是黑沉,燕玲珑更是脸色一变,自这一年以来,她与皇兄的关系表面和睦如初,但是实际上便不是那么愉快了,而皇兄暗中已经有打压她的意思,如今玉无凡这话。
燕玲珑冷然一笑,“阮同知,贵国这般咄咄逼人,便是中原礼仪所学么?”
阮弗这时候才抬眼看向燕玲珑,见她眼中已经升了薄怒,方才转回头笑道,“各位大人不必这般生气,北燕无礼,但我们辰国的气度还是要在的,不然岂非显得相类了?”
她身后的辰国使者一听,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阮同知说得是,我等受教了。”
阮弗这才满意地转回头看向燕玲珑,笑道,“公主莫气,他们都是刚正耿直之人,也只是关心阮弗罢了,北燕与公主若是不想引起诸国的不友好,有些玩笑,还是尽量少开的好,毕竟,北燕或许习惯了这等氛围,但我们中原其余国家,却始终恪守礼仪的。”
燕玲珑听此,眸中怒色更盛,但见阮弗盈笑的笑,最后只是拂袖坐下,不再多言。
高台上的诸国使者,见着北燕与辰国这番,皆是默默不言,各有各的心思,燕璟脸色一沉,高台上的气氛,好像陷入了某种凝固的氛围,只是阮弗好似尤然不觉一般,经过刚刚的动静,她怀中的胖胖已经惊醒了过来,这时候正趴在阮弗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看着高台上的诸国使臣,那灵动的双眸,看起来纯然无害,却又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阮弗唇边翻着淡淡地笑意,转头看了一眼胖胖,眸色中却是温柔而覆满了暖意的,哪里有任何三言两语便怼的燕玲珑哑口无言的样子。
玉无玦视线瞥了一眼阮弗,眼角划过一抹笑意,微微摇了摇头。
而众人看着这怪异的一幕,神色温柔却绝对杀伤力十足的女子,还有一只软萌萌的灵狐,怎么看怎么都不能与他们眼中的孟长清结合在一起。
皇甫彧眯眼看了看阮弗,她这般冷静睿智,云淡风轻,似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摧毁她一般,他抿了抿唇,忽而笑道,“好了好了,说话之间哪能没有一点言语摩擦,今日的重点是擂台上的比试。”
皇甫彧一发话,众人也纷纷举杯示意,“南华皇说得是。”
燕璟没什么表示,只伸手拿起了手边的酒杯,只是酒杯刚刚拿到手中,不知为何,精致的杯子竟然猛地炸裂了,燕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待到发觉异样的时候,酒杯已经碎在手中,而他躲避不及,不仅被溅了一身的酒水,便是手掌,也有血丝溢出来。
众人本来是举起酒杯示意,化开这个时候的尴尬,但酒尚未入口便又发生了这惊奇而意外的一幕,视线纷纷看向燕璟。
燕玲珑惊呼一声,“皇兄!”
燕璟背后的使臣也纷纷站起来,“国君!”
燕璟神色冷然,不顾手掌的伤痕,眸色阴沉地看着玉无玦,只玉无玦神态悠然,手中拿着酒杯,优雅饮酒。
众人自是看见了燕璟的神色,当即也都看向玉无玦,但众人眼中更多的是诧异,玉无玦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以内力逼裂了燕璟手中的酒杯,而他与燕璟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两丈之远,这么说,他的功力,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
玉无玦不为所动,视线淡淡转向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燕璟,还是那般温润俊雅,姿态悠然,矜贵无比,“国君的伤口,还是让御医看看的好。”
皇甫彧这时候也皱眉开口道,“带国君往后殿换一身衣裳,着御医过来。”
燕璟这才冷脸甩袖子离开。
玉无玦恍若不觉,唇边依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阮弗见此,只唇角弯了弯,转头看了一眼玉无玦,恰逢玉无玦的视线也转过来,只唇角还有一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