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箭羽并没有没入那停下来的鹿的身上,只距离那鹿只有一尺之远的时候,被一只从旁射出地箭羽打落在地。
皇甫彧原本带笑的面色一僵,转过头看就在自己旁边的玉无玦,似笑非笑道,“晋王这是何意?”
玉无玦面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道,“不过一头鹿而已。”
那箭羽没有落在鹿的身上,在箭羽落下的一瞬间,那鹿便已经立刻反应过来,一头窜入了旁边的林子中,原本的一群鹿,便再也不见了踪影。
燕璟看着那鹿消失地方向,笑道,“莫不是,晋王起了恻隐之心,不忍杀那畜牲?”
玉无玦倒也不反驳,幽幽道,“这群鹿,看着有些意思。”
“这猎场中,猎物繁多,若是晋王看着都有意思,我们岂不是不用围猎了?”那边南梁太子梁荣道。
玉无玦倒也没有看梁荣,只是幽幽望着前边的方向,“在本王眼中,有意思的东西,可没有太子口中这般随意。”
皇甫彧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而作何,这时候也笑道,“罢了罢了,继续往前,这西山猎场,猎物多样,几头鹿罢了,哪里尽兴。”
“南华皇说的是,不过几头鹿而已,堂堂男儿,难道要驯服这等温顺之物?”忠王朗声道。
众人纷纷大笑出声,不过倒是没有继续往前,而是转向往旁边的方向而去。
只是离开之前,燕璟往原先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玉无玦的时候,眸中便多了一些深思。
玉无玦没有任何表示。
鹿是极有灵性的一种动物,也是极有人性的动物,这头鹿宁愿落后被射杀也不再往前,是因为知道前边有危险,而它的落后,却能引起围猎之人的注意从而因为它而放缓了追赶的速度,在前边的那些便可寻到机会往两边更加不好走的路分散,而不是直直往前。
因为鹿比人更加清楚前边有危险。
既然如此,这些人,便不必往前了。
这短暂的插曲很快过去,众人也已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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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猎场深处,几乎是在与玉无玦如今所在地反方向的另一方,阮弗与玉无痕已经渐渐进入猎场深处,而周边的人也并不多,除了几个辰国跟来的护卫之外,还有几个别国的使臣。
大家自然都是互相认识的,见到阮弗与玉无痕,皆是惊讶,“阮同知怎么过来了?”
阮弗笑笑,“原本只是在四周看看,走着走着便往这深处来了,不过西山猎场过大,虽说四通八达皆是路,如今倒是不好走出去了,索性便来看看诸位围猎,还望诸位不要嫌弃才是。”
这些人,马边已经挂着一些猎物,看起来倒很是丰盛的样子。
所谓诸国围猎,也不过都是玩玩,过过瘾罢了,加上阮弗身份特殊,自然也不会拒绝,“哪里哪里,阮同知说笑了,只是,我等正要往猎场深处而去,不知阮同知可要同行?”
阮弗一笑,“承蒙诸位邀约,既然来了,便一道去看看。”
一帮人往猎场深处而去,可在阮弗身边的玉无痕,无形之中却多了一些警惕的意味。
阮弗说是围猎,但是一帮人并不着急,似乎也在寻找更大的猎物一般。
这期间,还有南华的臣子在里边,阮弗跟在众人的身后,一边道,“听说这西山猎场中,还放了狼进来,不知可是真的。”
队伍之中的南华臣子闻言,笑道,“的确是,多年前,我南华宴请使臣在西山猎场围猎的时候曾猎杀过两匹狼,其中一只被断定为狼王,从那以后,在西山猎场围猎者,皆是知道西山猎场中有狼出没,若是能射杀狼王,也是一件快意之事。”
这些,在场的人皆是有耳闻的,闻言也更加兴致高昂了,阮弗与玉无痕对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这话题一起来,众人便也来了兴趣,一路上皆是高谈阔论。
越往里便越是猎场深处,南华的臣子料想不到因为自己提及一个猎杀狼王的话题,这一队人便这般兴致高昂,按说猎场深处,他们本不当再再深入进去了,但是,最后哪怕他再劝说莫要进去了,这些人却依旧被提起了兴趣。
“哈哈,围猎原本就是要求一个尽兴,难不成真的害怕那猎场深处有狼而不去,如此,算什么围猎?”
其中一个人反驳道,这人是西越来使臣,乃是一名武官,性子中也多了一些北方民族的野性,自然不会被劝说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