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昌帝笑道,“这是为何?”
凤沫染勾唇一笑,看向阮嫣,“臣女想,阮二小姐应当余兴未消吧?”
在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过来的时候,阮嫣也盈盈起身,朝着高位上地元昌帝道,“凤大小姐相邀,盛情难却,臣女不敢不承。”
元昌帝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显然今日的宴会看过鹰翼阵的宏伟与才子们地风采,让他心情很好,朗盛笑道,“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历来便有武无第二,一比立见高下之说,朕也想看看这姝色之争,谁更见高下,再比一场,第一者,朕封为辰国国色!”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皆是神色各异,永嘉姝色与辰国国色,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永嘉姝色可以年年都因为花朝节而有所改变,但是辰国国色,却是伴随一生的荣誉。
阮嫣与凤沫染对视一眼,皆是躬身迎拜。
倒是一旁的阮姝,见着这番,面上升起一抹不甘与不满,小声嘀咕道,“姐姐何必多此一举!”有一个凤沫染并称,阮嫣都不会显得那么出众,可万一定下了阮嫣还是第一,便显得她这个同是相府出身的女儿有多么逊色了。
不过温氏却是轻轻叱了一声,“姝儿!”
阮姝只闭口不言,不过却是眼睛一转,“大姐姐,今日你好像没有上台展示才艺啊?”说罢掩唇一笑,眼神上下打量了阮弗一般,小声道,“看来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了。”
阮弗眼眸微垂,不动声色,不过阮嫣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有些皱眉地看了看阮弗,还不待阮嫣要说什么,一个有些刻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相府可真是琴筝大家啊,十六年前,阮大小姐的生母以一曲琴音名动京城,与左相夫人一较高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今日,凤大小姐与阮二小姐也是这般,倒是让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恍惚生出了一些经年之感,就不知,如今,阮大小姐还有没有乃母风范了。”
这带着一点惋惜,似乎回忆往事的声音,是如今的温郡王妃发出来的。
阮弗唇角划过一抹笑意,可眼中却是清冷,温郡王妃因为温傲被打得如今依旧下不来床而对阮弗有气,如今在这等场合见到阮弗了,自然是想要借此机会让阮弗出丑,毕竟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阮弗在京的时候有温氏在,自然学不了什么,这些年不在京城,更是不可能有人教琴棋书画这些技艺。
这话倒是提醒了在场的人,大家忽然发现,相府的两位小姐都已经展示了才艺,可是这位阮大小姐,好像一直都没有动静啊。
温氏对于温郡王妃的这句话感到不满,“嫂嫂,弗儿刚刚回京,也是第一次参加花朝节宴会,难免生疏怯场,今年看看也就是了,嫂嫂何必如此说。”
温郡王妃唇角升起一些笑意,“是么,可也不至于一无是处啊,毕竟阮大小姐回京当日,可是造了不小的风波呢。”
阮弗静静垂眸,就着手中的茶杯,浅浅饮了一口茶水,阮嫣看了看阮弗,又看了看温郡王妃,笑道,“舅母说笑了,大姐姐……怎么会一无是处?”
可阮嫣的语气虽是婉转柔和,却也更添了一层底气不足。
随着这话落下,原本毫无动静的玉无玦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视线往阮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一无是处?
倒是玉无临注意到了玉无玦轻微的反应与动作,视线在阮弗不亚于阮嫣的绝美容颜上浏览了一遍,笑道,“四哥……怎么了?据说这位阮大小姐一回京,可就以四哥的律令让六弟将温傲那小子告到了父皇的面前呢。”
玉无玦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回头往玉无临的面上看了一眼,“五弟的心思,什么时候只放在了这等事情上?”
玉无临神色一僵,勉强一笑,却是不言了,只是握着酒杯的手却是微微用力了一些。
元昌帝瞥了一眼两个儿子的动作,加之原先宁阳长公主的状告,对于阮弗倒是多了一些好奇,扫了一眼底下心思各异的人,开口道,“阮家大女,你为何不出来展示才艺?”
元昌帝提到了阮弗的名字,阮嫣眸色微微沉了沉,便是阮嵩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这里的闺秀如此之多,能得到皇帝亲自过问的,能有几个,然而不管是过问什么,只要挂了名,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当即也站起身,“陛下,臣的这个女儿,有些……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