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突然道,“刚刚得到了消息,孟氏族人已经全部离开南华西部荒瘴了,不过却并无一人回华都,离开西部荒瘴之后,便直接往南而去,在交趾与南华边界小镇上停驻了下来。”
阮弗闻言,点头,“我知道,他们不会再回华都了,已经没有意义。”
玉无玦无声揽了揽她的肩膀,道,“我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你不必担心他们。”
阮弗道,“我不担心他们,老族长虽是年迈了,但是,这些年,在荒瘴之中还是挺过来了,他不是一般的人,孟氏族人还有他在,便不会走错路,何况,孟氏族人,除了我祖父那一支,其中还是有不少能力出众的人,我记得老族长的长孙当时便常常得到祖父的赞赏,只是还没有入朝便遭到了那样的事情罢了,这六年,西部荒瘴对于孟氏的族人来说,是一场灾难,但是,未尝不是一场心灵的洗涤。”
她总是这么清醒,好像永远也不用他的安慰一般,玉无玦有些无奈,“你能明白便好。”
他欣喜于她的通透,以免为此是忧心,但是又心疼她的通透,凡事都能看的太清楚。
就着玉无玦将自己揽住的姿势,阮弗伸手环了环玉无玦的腰身,将人紧紧抱住,道,“无玦,谢谢你。”
她仰头看她,也极少有这样主动亲昵的时候,玉无玦虽是享受,但还是斥道,“说什么傻话!”
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因为她是他而已,哪里需要她谢什么的。
阮弗一笑,也不多做解释。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笑道,“说起来,上一年,几乎也是在这样的时间我们才从南华回到了永嘉,我回永嘉如今已经算是第二个年头了,但是,在永嘉呆的时间,算起来只怕都没有在外边的时间那么长,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又会是在何处?”
“在何处有什么关系?”玉无玦道,“便是出去,你我也是一道的,上一年,是我与你一起回永嘉,今年亦是,倘若还有明年,那人也必定还是我。”
阮弗听他这话,也不禁笑了,“明年好好呆在永嘉不成么?”
玉无玦一叹道,“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的,我倒是恨不得年年日日,都与你厮守,再也不分开。”
阮弗轻轻一笑,也不再多言了。
两人便这般在马车里默默温言了起来,直到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在阮弗的马车外边响了起来,马车的车壁被轻轻叩响了两声之后,逸王的声音才有些笑意的传进来,“可是快要进城了,四儿,你们两人也当注意一些。”
阮弗这才反应过来,与无玦呆在一处,倒不知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加上玉无修带着笑意的声音,她顿时便觉得有些难为情,一把推开玉无玦,催促道,“你赶快下车。”
玉无玦看她脸颊升起的晕红,当即有些无奈,知道她必定不会听话好好呆在马车上,便伸手将一旁厚厚的披风拿下来,披在她身上,一边为她系带子一边笑道,“急什么,现在谁人还不知,你必定会是我的王妃。”
阮弗瞪他。
玉无玦也不多说,城门已经近在眼前,看她一披上了披风暖融融的样子,竟觉得有些爱不释手,在这寒冬腊月之中,心中突生一些旖旎想法。
阮弗不知他在想写什么东西,但那眼神微微炽热,看得她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再次瞪人,“赶快出去!”
玉无玦笑一声,压下心头想法,不由得轻咳了一声,道,“阮儿,府中的玉兰,再过两月也要开了。”
阮弗一愣,而后反应过来,正要嘴硬说些什么反驳他的话,玉无玦显然不给她机会,偷得一个香吻之后便快速离去了。
唯剩阮弗盯着即便他出去也漏不了半点寒风进来的车门干瞪眼。
玉无玦出去的时候,玉无修骑着马,身上也不带挡雪的衣服,似笑非笑地看着玉无玦,玉无玦哪里还有往常温润的模样,眼神寡淡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怪他多管闲事,难道他还没有时间的观念了不成?
逸王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不就是同乘马车被他提醒了一句了,与舞阳打扰她和王妃亲热的时候比起来,这些算得了什么?
果然是太年轻,日后看你如何兵荒马乱!
队伍的马车缓缓驶进入了城门,城门口,已经有朝中的官员在城门口迎接使臣,来的不止是朝中的官员,还有玉无惊、玉无临、玉无央以及玉无衍等王爷,便是雪日,也有不少百姓在一旁围观,见到队伍进城的时候,纷纷探头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