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笑道,“突然想要做一件事情。”
说罢,他便朝着阮弗的妆台走过去,拿起胭脂盒子,又往书桌那边走过去,在她书桌上拿起一只干净的小毫笔,将东西放在软榻的小几上。
阮弗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玉无玦却看了看她,而后用手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别动。”
阮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放在她身边的胭脂盒与画笔,大概知道玉无玦要做什么,竟也不动弹了,只盯着他定在自己额头上手指,轻声怀疑道,“无玦……”
玉无玦只是笑笑,已经拿起画笔,沾了浅浅的胭脂,轻轻点在阮弗的额头上,道,“一会儿便好……”
阮弗也看不到他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在自己的眉心点上了什么东西,便也不再动弹,任由玉无玦的动作,可她心中还是很好奇,“无玦,你在画什么。”
玉无玦手中不停,柔声道,“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阮弗只好不动,约摸过了一盏茶时间,玉无玦才收笔了,好好端详了阮弗一会儿之后,才笑道,“好了。”
阮弗不知是什么,但看他唇边轻柔的笑意,心中便多了些期待,急急便站起来往妆台上的铜镜走过去。
一照才见,铜镜中的女子虽是发无钗环,青丝如瀑散落下来,但是,眉心却多了一抹淡淡的浅粉色的半开的玉兰,眉心一点,竟多了几分曼妙的柔美之感。
她从未尝试过这样的妆样,此时看着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可铜镜中的人却又是那么熟悉。
玉无玦从身后环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看着铜镜中的那人,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问道,“喜欢么?”
阮弗点头,“很好看。”
玉无玦轻声念道,“凤髻金带,龙纹玉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阮弗听着,升起一阵恍惚,却微微低头,掩掉心中的情绪,道,“无玦,如古书唱词这般平和小意的日子,只怕是我们永远都不会有的了。”
这话有些煞风景,不过玉无玦并不觉得如何,只是笑了笑,“无妨,我们有我们的日子,平和小意也好,轰轰烈烈也罢,只要那人是你,便是圆满的。”
说罢,他已将阮弗转过来,似乎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手揽着她的腰,一身轻抬起她的下巴,便覆了上去。
阮弗尚未从他这句话中反映过来,便觉得口中的气息全被他夺去了。
他总是这样,将一切选择的权利都交给她,让她无法反驳。
可她也不会辜负他的情义……不再多想,阮弗一手揽上玉无玦的脖子,将自己全然交给了他。
玉无玦双手原先只是在她腰间轻抚着,感受这在那浴室屏风上所见的楚楚柳腰的身姿,只觉得爱恋不已。
可阮弗才刚刚沐浴过,身上所穿的衣物本来就不像白日里那么多,加上这房中炭火燃烧得正旺,只觉得随着随着玉无玦放在自己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抚动的手,那痒意,便从腰间,延到了心里,怎么都止不住,浑身上下也渐渐升起一层燥热之感。
而今夜的玉无玦,似乎很是不太一样,有些热烈,也有些让她不知所措。
阮弗嘤嘤如耳语,“无玦……”
玉无玦渐渐退离一些看着阮弗,却见她双颊如染了胭脂,唇红如点绛,眸中带水,他双眸再次暗沉,那瞳中如星光碎了一地。
阮弗只来得及捕捉他眸中沉碎了的星光。
“无玦……”两字,便又被吞入了腹中。
雪夜严冬,这室内春意正浓。
玉无玦似乎也渐渐不止于此,那烛光映照影子,腰背渐渐弯起。
不知何时,阮弗一时罗带微松,香肩半截,映于烛光之中,一片青色的小衣,上边点着一株红梅,正在那巫峰之处。
玉无玦眼眸一暗,阮弗只觉得肩头一阵冰凉,又似火灼了肩头一般,流连不去。
可又觉得如脱了水的鱼儿。
她叫唤他的名字,好像在呼唤什么,又好像想要抓住什么。
玉无玦一手扣住她的手指,五指交叉,极尽缠绵。
这急促之声中,青色小衣上,红梅初绽,阮弗只觉得一阵非痛非痛,嘤嘤一声,便在轻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