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弗的害羞已在被他一点一点地瓦解,但还是眼睛不敢直视他光裸的上半身。
玉无玦笑了一声,唤道,“阮儿。”
阮弗下意识抬头看他,玉无玦笑了笑,抬手将粘在她脸颊上的湿发拨到耳后,笑了一声道,“我们是夫妻。”
阮弗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倒是弯了弯唇角,轻嗯了一声。
不过这一次虽还是有些害羞,却仍旧如同以往两人亲密的时候那般,她伸手揽过玉无玦的腰身,又轻嗯了一声,似是在确认什么。
玉无玦笑了一声,阮弗终于觉察他今晚是真的心情颇为愉悦,因着身高的关系,阮弗脖子以下已经全部没入了水中,但玉无玦的胸膛却是露出了水面,如今三月末的天儿,晚间还有有些凉的,她压了压玉无玦的肩头道,“你下来一点。”
玉无玦笑了一声,只听得哗啦一声水声,原本坐在他旁边的阮弗便被她提着腰坐在了他的怀中,而他的肩头却的确是没入了水中。
“这样可好?”他问道。
阮弗轻哼一声,转头不看他,倒也不说话了。
玉无玦唇角弯起,道,“阮儿,大婚虽是过了,咱们却还差一个洞房,你觉得此处如何?”
说着他眼睛扫了一眼四周,笑着道,“账幔翩翩,明珠如月,一切正当其时……早知道当日布置的时候,当将这账幔换成红色的,将明珠换成紫玉珍珠,如此才不负这一番意境。”
他说得煞有介事,阮弗却直接被他刺激了,嗔怒道,“玉无玦,你敢!”
玉无玦挑眉看她,阮弗看了一眼四周的东西,道,“你将这帐幔撤去,将墙上那些画儿拿下,日后不许再放进来!”
这色厉内荏的模样,分明是害羞的,可玉无玦却问得一本正经,“为何要撤去,帐幔挡风,好一番情趣,墙上的画,皆是我亲手所画,一笔一画皆是费了心思,为此连续两夜未曾入睡,阮儿便如此嫌弃么?”
帐幔挡风?莫说这浴室连窗户都没有一个,怎会有风进来了,而他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连续画了两夜的游鱼戏水和鸳鸯交颈图,阮弗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说,日后她若是在这浴室泡澡,难道还有天天面对这景象不成?
不过此时的她自是不会知道,这墙上的图不过尔尔,这池边的纱幔也不过如此,日后这浴池里边发生的故事,只会让她消受不起,让她不得不怀疑,玉无玦建这浴池,是否真的是为了给她调理身子的了。
不过那也是日后的夫妻情趣罢了,不为外人道尔。
可此时她道行太浅,但是如今这一点便已经有些消受不起,“你,你惯会胡言乱语!”她本想用别的词儿,但愣是说不出口,最后只能以一个胡言乱语来概括。
“这哪里是胡言乱语?”玉无玦笑道,“分明是你我之前的夫妻情趣,纱幔助兴,墙画成趣,方不会让阮儿觉得无趣了才是。”
她哪里觉得无趣,分明是他自己为自己谋利!阮弗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哪里来的利可谋!
可在别的事情上,阮弗哪一次不是占了上风,可偏偏就是在这等时候,总是说不过玉无玦,也不知这人到底哪里来的这些她未曾想过的花样。
阮弗说不过他便故技重施转头不理他,决心如往常一般晾着他。可玉无玦岂不知她的心思,倒是爱极了她这等耍性子的时候,平日的阮弗实在是太过稳重也太过冷静自持,以至于时时刻刻都能收拾好自己情绪,但玉无玦却不愿意她这样,至少在他面前的时候,还能有一些脾气,让他明明白白看见她的不满和不愉快。
因而,每每这等时候,都会让他心中涌起一些异样的情绪,这会儿却是笑道,“难道不是么,方才我们便因此尽兴。”
方才?他说的方才,自然是他耍诈偷香的事儿。
阮弗哪里说得过他,只是坚持道,“我不管,反正明日你要将他们拿走,不然日后我便不来这儿了!”
还真的耍起了性子,玉无玦闷闷笑了一声,“好,明日我换掉。”
换掉了他再换些别的花样进来便是,总之没有游鱼戏水和鸳鸯交颈,不是还有别的么?若不改称鸳鸯戏水,也别有一番趣味。
阮弗却有些恼怒于玉无玦这般样子,她肯定不信他现在说的话,一双眼瞪着她,却水波粼粼。
玉无玦却是不笑了,何况她坐在自己的怀中,却始终不安分,他哪里受得住,如今她又这般控诉一般地看着他,蒸蒸水汽之中倒是惹人怜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