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元徽一听这话,双眼便放光似的,“王妃还记得我!”
他这等如同他乡遇故知一般的神色倒是让阮弗愣了愣,只见元徽神色激动地道,“两年前在招贤馆中,白饮冰一席话,震耳发聩,让我受益颇多,但是,此后便再也没有白兄的消息,让我失落好一阵,在我心中,实在是已将白兄当成了良师益友,后来才知道,白兄便是阮同知,但在下却无颜上门拜访……”
这突然的转变和激动的情绪又让阮弗愣了愣,而后才笑道,“元大人……”
元徽却已经立刻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方才有些激动了,赶紧道,“王妃见谅,实在是我……我有些激动,有些冒犯了……”
旁边的钱素素见她这般见到阮弗就如同见到了至圣先师一般的神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轻哼道,“你以前在府中与我哥交谈的时候,一说到阿弗便是这等样子!”
而后有看向阮弗,道,“阿弗,你别理他,不过他崇拜你,这是应当的,就算他在学个十年八年,定也不及你一半。”
元徽有些无奈,“是是是,晋王妃是天下名士,才学八斗,哪是我能比得上的。”
而后才有些歉意地看向阮弗。
阮弗却笑了笑,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能说什么,元徽明显是一步一步都在让着钱素素。
她笑道,“元大人还年轻,过个十年八年,想要成为一代名臣,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素素话可不要说得太满。”
钱素素瞄了一眼元徽,轻哼一声。
倒是看得旁边几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不论是陈修齐还是元徽,对阮弗都带着极大的敬服之意,如今竟然能与当朝阮同知同桌而食,自然是一桌子上都在与阮弗请教一些问题,相谈甚欢的样子。
两人神色崇敬,微微激动,就快将自己当成学堂里请教老师的学生了。
看得唐秋雅和钱素素在旁边也是无奈,她们自然是都知道两人对于当朝阮同知有多么敬服,这会儿见到了,却忍不住在心中泛起了酸意。
元徽神色有些激动,甚至站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阮同知,晋王妃,今日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寥寥数语,却让我豁然开朗,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我都不知该如何表达我对阮同知的敬服之意。”
陈修齐也是笑道,“这个问题,元兄想了多日,也曾与我讨论过,不过我们却太过于拘泥了,如今终于豁然开朗……”
阮弗有些无奈地笑道,“你们只是缺乏经验罢了,如今也才刚刚入朝,还有的是时间,多留心一些,思路便会开阔,你们能成为今年的新科进士,自然也是有才识之人,我曾从翰林院老大人的手中看到过你们写的文章策论,见解独到,务实,很是不错。”
得到夸奖的两人,眸中增亮,显然觉得自己即便在今年的春闱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却没有阮弗当面的肯定来得开心,毕竟他们都曾见识过阮弗在政事上的能力。
几人正是相谈甚欢的时候,楼梯口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打趣的声音,“四嫂,你这传道受业,都从院阁到酒楼来了。”
正是玉无痕的声音,阮弗抬眼看过去,却见玉无玦、玉无凡和玉无痕以及一直跟在青衣身边一道做事的杭之山也在其列。
玉无痕话落,便朝着几人走了过来,面上带笑,除了阮弗,原本还坐在桌子上的各人几乎全部站起来,纷纷对几人行礼,“晋王殿下,济王殿下,十二皇子。”
玉无痕摆摆手,“出门在外,随意便好。”说罢便很是不客气的在阮弗对面坐下来了。
玉无玦神色看起来好似没有什么,不过视线却在陈修齐和元徽的身上逡巡了一遍,而后看向阮弗,唇角微微勾起。
阮弗轻咳一声,看向玉无玦,“你们怎么在这里?”
玉无凡的视线从一旁的青衣身上移开,道,“四嫂,我与四哥与杭公子在隔壁议事,没想到原来你们在这里。”
杭之山见到青衣,也过去打了一声招呼,“穆姑娘。”
青衣微微点头,“辛苦你了。”
杭之山倒觉得没什么,商业上的事情,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他和玉无凡在交涉,玉无玦却已经在阮弗的身边坐下来,原先与阮弗相谈甚欢的几人,自然只能移到隔壁桌去了,不过相隔不远,倒也不见得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