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公主眼神淡淡地看了布达一眼,挥挥手,“将人带走。”
“哈哈哈,落霞,你以为事情结束了么,你以为你真的打败我了么?”布达吐出一口鲜血,猛地挥开过来拉住自己的人,神色阴桀地看着落霞公主,道,“落霞,事情还没有结束,就算你现在败在你手里的了,你说得对,山高皇帝远,我就看看,你的手,现在还能不能神得到草原那边!”
落霞公主眼神冷漠地看着布达王子,挥挥手,道,“带走!”
落霞公主几人的对话,都是涌草原话在进行,在驿馆中的辰国护卫虽是看遍了全程,但却没有人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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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昏暗的地牢中,玉无玦双手负后,脚步闲雅的迈入,即便是在这样昏暗,肮脏的地方,可他每一步,似乎都走在香花铺地的小径上一般优雅。
地牢中的一间房间,哐啷一声被打开,里边,正关押着一个中年的男子。
男子头发已经须白过半,听到牢门哐啷打开的声音,原本坐在稻草铺就的床铺上的他,倏然睁开了眼眸,阴桀地看了一眼玉无玦,复而又闭上了眼睛。
玉无玦倒也不介意。
这人样子有些狼狈,倒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牢门就这样被打开,玉无玦进去,好像也不担心这个人会对自己如何,他打量了好一会儿这人之后,才道,“高车族左派长老堂,你排行第三,姓阎,阎其隆。”
阎其隆闻言,阖住的眼眸微动,而后,缓缓抬头,看向玉无玦,他眸中没有任何惊慌,一副视死如归的平静。
玉无玦唇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身旁的无棋,无棋极有眼力见的从手中拿出一个瓶子,对着阎其隆道,“这里边,有两只蛊虫,王爷花费了好多力气才从那两人的身上取下来。”
阎其隆闻言,猛地看向无棋手中的瓶子,他是擅蛊之人,只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那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太平湖边,跟着一起被玉无玦的人抓住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另外两人的修为,他心中有数,若是玉无玦的手上的确有什么对付蛊虫的东西,绝对能将那两个人身上的蛊虫给拿走,进而逼问。
不过所幸的是,那两个人,知道的东西,并不算多,而应该知道的东西,想必也已经被挖了出来。
只是……
对于他们擅蛊的高车族人来说,杀蛊,实则是对他们最大侮辱。
而玉无玦竟然还这般拿到他的面前。
阎其隆咬了咬牙,冷笑道,“既然如此,晋王便看看,能不能也从我身上拿下什么东西。”
玉无玦微微摇头,嗤笑了一声,“本王听闻,真正擅蛊之人,并非是养了一直蛊中王者,而是将自己当做一直蛊虫来养,你是长老堂的人,想必用蛊之术已算是出神入化了,不过……”
他适时顿住,阎其隆却脸色微便,玉无玦笑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高车族也算是下了血本了,竟然放你一个长老堂排行行三的人出来做诱饵。”
阎其隆沉眸,在内心盘算着玉无玦究竟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未知的试探。
但是,玉无玦却没有那么多心思与他废话这么多,道,“的确是需要放出足够大的料,才能钓到足够大的鱼儿,本王不否认,你们很不怕死,若是能够毁了草原和辰国的盟约,再搭上一个落霞公主,甚至给你们一个挽回败局的机会,甚至,顺道逼迫你们高车族另一部分人出手,也算是一举多得,牺牲一个去去长老堂的长老,算得了什么。”
阎其隆看着玉无玦,一双眼眸,因年月之久而变得苍老许多,他沉声道,“我不知晋王在说什么,既然已经被晋王抓到了,今日的行动,就是我们失败,晋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本王不会杀你。”玉无玦道。
阎其隆看向玉无玦,眼底复杂。
玉无玦刚刚的话,不可谓不震惊,他们至今相信,虽然和辰国皇室之间撕破了脸皮,但是辰国皇室必定还不知道在他们背后还有多少力量,但是,从玉无玦刚才的话却表明了他知道他们内部如今是什么状况。
这让他心中升起许多疑虑和怀疑,但却不得不沉着应对。
玉无玦唇角轻轻勾起,但眸中却是一片冷意,“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本王的确还不确定你们背后还有一些什么。你们打得好算盘,不过,到底还是冒进了,你必定以为就算不能完成今日的所有计划,也一定是以自己的暴露逼迫一些人动手,对了,从上一次阮嵩的身份出手开始,想必你们北部已经矛盾重重,你们只怕也等不到更加合适的时间了,只是可惜了……有些人,未必不想要借助本王的手,除了你们,毕竟,被人威胁逼迫的滋味,任何人都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