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玦急红了一双眼睛,沉声道,“让开!”
逸王妃自是不会忘,而惠妃已经站在一旁,房中突然传来阮弗一声吟叫的声音,显然是痛得不行了。
玉无玦再顾不得其他,猛地朝着逸王妃出手,不过他还没有碰上逸王妃,外边便猛地闪进两个身影,赫然是逸王和玉无凡。
两人双双围困住玉无玦。
里边阮弗喊叫的声音陆陆续续传过来,稳婆催促“太子妃用力”的声音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着急大叫,“阮儿!”
阮弗却依旧能感知外边的情况,“皇兄,六弟,拦住他!”声音落下又是一阵呻吟的声音。
趁着玉无玦分神叫阮弗的这个时候,逸王和玉无凡两人极有默契地朝着玉无玦一拳扫过去,但玉无玦身手何等了得,双手一避便将玉无凡和逸王挡在了一边就要朝着里边走过去。
逸王妃见此,马上道,“四弟,除非你想阿弗有危险你便进去!”
关键时候,逸王妃还是觉得,阮弗的危险,比十个拦着他的逸王都要有用。
果然,玉无玦停了脚步,面色不善地盯着逸王妃。
逸王妃扶住自己的丈夫道,“如今阿弗要生了,你想想看你刚刚在房中的时候稳婆如何紧张,若是你这会儿进去,惊扰了稳婆,到时候阿弗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能承受?”
玉无玦终于身形僵硬地定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逸王妃却终于松了一口气,见他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双目动也不动地盯着房门,只摇了摇头。
逸王妃被玉无玦打了一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嗤了一声,“早知道一句话能让他这样,本王和何必如此?”
逸王妃有些担忧地看着丈夫,“王爷可还好。”
逸王无谓地笑了笑,“走吧,出去等等。”
外边,元昌帝也听闻动静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见到逸王和玉无凡出来,却不见玉无玦的身影,往里边看了看,明白了什么,与逸王一般的神色,嗤笑了一声,“朕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了呢。”
这边众人在说着玉无玦,那边,玉无玦却始终站在门外,听着门内的动静。
阮弗喊叫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大声,虽不是扯着嗓门大喊,但他就是能从她隐忍却又控制不住的声音里边听出她承受的疼痛有多大。
而稳婆催促的声音也一声一声地传进他的耳中。
房间里,丫鬟、婆子都各自忙碌,阮弗脸上已是大汗淋漓,头发沾湿,粘在脸上,她一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不断根据稳婆的要求,吸气、呼气、用力,额上的青筋都已经暴起。
“呃……”身下的床单已经被她抓的皱巴巴的。
稳婆一边注意阮弗的身下,一边鼓励道,“太子妃,用力,再用力一点。”
“呼吸,深呼吸,再用力,快了,快了,已经能看到小皇孙的头了。”
“太子妃,用力啊,看到小皇孙的头了,再用力一点。”
可阮弗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使不出一点点力气。
但稳婆催促的话在在她的耳边声声清晰,“太子妃,快用力,小皇孙若是被卡主,会呼吸不畅,就危险了,用力啊,太子妃……”
阮弗闻言,觉得渐渐消失的力气一下子就回来了,猛地深吸一口气,再使出全身的力气。
对,孩子,一定要让孩子好好的。
稳婆见此,道,“对,就是这样,太子妃,继续!”
玉无玦在外边,听着里边的动静,一颗心也跟着上下吊着,焦灼不已。
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觉得时间如此难熬的时候,听着阮弗呻吟的声音,听着稳婆鼓励的声音,就想冲进去,替阮弗承受那生育之苦,可他却又分明明白,世上许许多多事情,他都可以替阮儿做,唯有这分娩的痛苦,成为母亲的过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帮助她。
就在他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一颗心就要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捏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房中随着阮弗一声大叫的声音,一声响亮的哭声终于传出来。
里边传来稳婆大喜的声音,“是个小皇孙!”
玉无玦正要冲进去,却听得稳婆催促地声音又道,“太子妃,再坚持,再坚持,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