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世看了他一眼,道,“老夫虽是早已听说,却未曾与玉无玦正面交锋过,这一次,国君将老夫派来万利关,老夫倒要看看,玉无玦究竟有多少智力,来攻破这万利关。”
旁边的沧鸿提醒道,“邬兄,可别忘记了,还有那位太子妃,那可是当年名震一时的孟长清。”
未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一道说过玉无玦和阮弗,但是,邬世虽是对玉无玦有极大的兴趣,对阮弗却显得不屑一顾,但是,他却并不如此认为,只是老友的脾气若此,也是无奈。
确然,比起对玉无玦的兴趣,邬世对阮弗存在的兴趣并不大,皱眉道,“沧兄,行军打仗倚靠的是军队,是武力,是行军布阵的能力,这位孟长清,身份未曾曝光的时候,倚靠的是摆弄阴谋诡计的手段,那些手段,用在朝堂之中或许收效不错,但是,放在战场之上,却是不够看了。”
显然,邬世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沧鸿道,“邬兄此言未必尽实,孟长清在朝堂之中的能力不俗,但是,在行军布阵上的能力在我看来,也是不可小觑,可还记得,六七年前,北燕与南华曾在元阳城有过一战,那时候,孟长清便在其中使了不少作用。”
六七年前……邬世皱了皱眉,俨然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了。
两人还在城楼上说着,沧鸿正想要给老友解释一番当年的事情的时候,旁边的将领却忽然大叫,“将军!”
站在关口上的几人,猛地往战场的中央看过去,却发现,原本打得难舍难分的双方兵马,不知何时竟然在战场的中间拉开了一条无形的线。
万利关虽是坚固无比,两旁也是陡峭的山脉,但是,关口前方大片却是开阔的土地,而此时此刻,辰国的兵马,骑兵与步兵分开,而步兵不知何时却在双方混战之中渐渐展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横穿整个战场,将万利关前的北燕的士兵一个个阻挡在关口与他们之间,而巨大的弧形之外,是辰国骑兵以及弓箭队,而此时此刻,辰国的士兵,一面维持着这样的队形,一面攻击他们,骑兵更是在这样的队形之下保护之下,能够轻易地从两侧嵌入他们的中心,造成更大的击杀,而外围的弓箭手,弩车手,分别向里边的北燕兵马和关口上的士兵发动攻击。
邬世当即皱眉,沉声道,“撤!”
孙将军闻言,正要下令打开城门,不料,那边,就在邬世下命令的时候,辰国兵马的指挥令旗忽而大动,战场中的辰国士兵,随着令旗改变以及军令哨声的变化而改变阵型,半弧渐渐收紧,竟然有一种将北燕士兵围剿在期间的吞噬之力。
邬世见此,大声道,“弓箭手掩护,全部撤回关内!”
命令一下,万利关上万箭齐发,在此境况之下,辰国士兵不得不解散阵型,往后退去,眼睁睁看着万利关的兵马全部撤退入了关内。
阮弗始终冷静地看着今日的战况,辰国的兵马,并没有打算追赶上前,很是干净的撤退,但是,这般干净撤退的背后,却让万利关内的几名将领,尤其是刚刚到来不久的邬世和沧鸿震惊不已。
若不是在万利关前,若是在一处更为开阔的地方作战,今日交出去的万利关的兵马,只怕真的是有去无回了。
辰国的兵马很快就撤退回来了,阮弗勾唇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封尚未封口的信封,交给身后的无琴道,“本妃早就听闻邬世老将军和沧鸿老将军的大名,此番首次交手,总要问候问候两位老将军。”
她含笑说着这句话,看起来非常温和,无琴也平静的接过阮弗递过来的信件,无声的离开,以轻功飞掠而去,将信件送到了万利关下。
阮弗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也并不等无琴真的把信件交给了邬世才离开,无琴离开之后,玉无玦便挥手,辰国收兵的号角便响了起来,辰国兵马也已经撤退回去。
关口之上,邬世看着辰国撤退回去的兵马,但见大军之中的两个不凡身影,即便是千军万马之中,却仍旧是让人当先一眼便能看见。再看看手下之人送到他手中的信封,信封上边,是铁画银钩书就的几个字——邬世将军亲启。单单是从笔画之中便能看得出来,写字之人的心性必行是坚忍之人,那铁画银钩的字体,带着一股女子的柔美,但柔美之中更见刚毅。
手下之人说,这是辰国太子妃给的信件,他皱了皱眉,便打开来看,信封之中只有一张纸,纸上寥寥数笔,只写了几句话,但是,邬世看完之后,却猛地瞪大了双眼,手中薄薄的信纸,随风飘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