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比前者多了自由,先不说从零开始难以预料的危机,万一到时玩脱没走得了怎么说,还有四娘他们怎么办。
南若头大地绕着桌子转了两圈。
两世了他的桃花运就没好过,难道他上上辈子得罪了月老?
这一烦烦到了晚上,太后灵堂已经搭建了起来,该走的程序飞快进行。
南若靠着软榻正眯着,傅卓进来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跑。
“别问,你见了就明白。”
傅卓拉着他熟门熟路抄捷径进了一座殿里,殿中没有点灯,一片黑暗。
南若脚步顿了下。
“放心,不是要杀你灭口!”傅卓没好气的帮他说出口,“福宁宫下面有地宫,这里是一处入口,你当太/祖当年为何要大兴土木另建皇宫,地宫错综复杂,地图被先朝末帝烧毁,不知哪里就冒出个入口来,难保皇室安全,何况谁也不知有没有拓本流传出去……”
说着打开柜门,露出了一条向下的台阶,墙上烛光明亮。
他带头下去,南若跟上。
楼梯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所谓地宫原来只是地下室,修建与上头无异,只是许久无人进来,家具堆积了厚厚的尘土。
傅卓神色复杂的撩开帐幔示意他来看。
南若上前,脸色微变。
只见太子竟被绑坐在床头,头发散乱,床上散落着血迹,源头是他被包扎的胳膊。
“他自己划的。”傅卓解释道,“想来你也猜到了一些,表哥有癫症,发作起来会伤到自己,方才他发病,不得已只能将他绑起来。”
太子勾着头,仿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南若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他印象中的太子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心怀烦恼也从容不迫。
脚步不由往前,在床边停下,他蹲下身,轻声唤道:“殿下?”
傅卓忙道:“你小心些,表哥这会神志不清会攻击旁人,你……”
话音伴随着太子抬头消失。
太子目光空洞没有焦距,似只是条件反射回应,伴随着意识回笼,腥红的双眼盯着眼前的人忽的滚落下一串眼泪来。
傅卓:行吧,当我没说。
南若心头莫名一窒,不觉抬起手帮他擦拭,却在下一秒被咬住了手指。 七十一
“别动别动……”傅卓急急道。
南若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想起前世为取材跑过的精神病院,有些病人发起病来六亲不认且攻击力极强, 眼下可没有镇定剂。
手指僵住一动不动, 就怕将人刺激到酿成惨案。
好在太子并没有狠咬下去,像是叼到了想要的玩具,齿尖发痒般难耐厮磨, 疼痛是有,但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南若观察他的神色,轻声唤道:“殿下?”
傅卓:“没用的,他这会神志不清叫不醒,可千万别反抗, 越反抗他越凶。”
南若又唤了两声,虽然太子对他的声音有反应, 可明显沉寂在自己的意识里, 并不算完全清醒,倒没有再砸下眼泪来,只咬着他不放。
“殿下这样多久了?”
傅卓叹气道:“他这样倒是没多久,从前他只伤自己, 或者摔摔打打将火气发出去就好,也就这两年愈发严重, 发作起来拉都拉不住, 而且越来越频繁……”
南若眉头紧皱,以他对这方面的了解,这种情况该药物干涉治疗, 可这个时代哪有这方面的药。
傅卓抹去虚汗:“别看他对你口下留情,这要换成旁人,哪怕是我,信不信表哥也会狠咬下去,破皮出血都是轻的……”
他在床边瘫坐下来,敲打着肩膀:“你不知把他绑起来费了多大劲,可累死我了。”
南若诧异:“你一个?”
以太子的身手,六亲不认发作起来凭傅卓一个怎么可能制得住。
“自然不是。”傅卓道,“还有刘端和他两个干儿子一起,他们这会在前头守着,外头都当太子悲痛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