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半小时,蔚鸿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雀宁还在睡着,他没去打扰,自行洗漱完下楼,投喂过双皮奶和烧仙草后,时隔将近一月终于再一次下厨,去做两人的早饭。
按理说在一夜缠绵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起度过欢愉时光的爱人才是最美好的情况,蔚鸿之虽然很少主动发起那些会略显幼稚的仪式和小互动,但可不代表着不懂情趣。将弄好的早饭放进保温箱,他重新上了楼回到卧室,轻手轻脚得靠坐在床头,拿过平板,先做些自己的事情。
雀宁将近九点钟才姗姗醒来,意识从混沌中苏醒的那刻率先感觉到的是腰间的酸软和某处无法忽视的强烈不适,他皱了皱眉头,悠着劲儿地缓缓翻了个身,才慢吞吞地睁开双眼。
昨晚和他度过一整夜的人正低头看着他,那些旖旎而混乱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清晰:那些简直不敢相信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以及身体自主发出的战栗,纠缠的肢体,以最柔软的姿态迎接……前所未有的羞愧之下,雀宁呻.吟一声,抬手用手背捂住眼睛,不敢去和蔚鸿之对视。
蔚鸿之失笑,他将雀宁捂眼的手拽开,放在唇边吻了下,问道:“有感觉不舒服吗?”
“还好。”真正开了口,雀宁才发现他嗓子已经哑了。
“喝点水。”蔚鸿之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过来,雀宁双手撑着床铺坐起身,姿势的变化牵动全身,带来的不适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被子从肩膀处滑落到腰间,于是那些被蔚鸿之亲手或亲嘴添上的点缀一览无余,特别是后腰间自腰窝下方一直蔓延到沟壑处的胎记上,更是多了处直到现在还隐约可见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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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雀宁根本觉不到疼,适当的疼痛反倒会使快感加剧,他接过还温热的水杯喝了两口,清了清喉咙,终于看向蔚鸿之,没有错过他手臂上的抓痕。
“我做了早饭,带会儿下去吃一点吧。”蔚鸿之把水杯重新放下,他有些不太清楚在事后应该给予对方怎样程度的关怀才是最好的,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亲了亲雀宁唇角。
“嗯。”雀宁抬手摸了下耳朵,兴许是昨晚睡觉太沉压倒了,耳洞所在的地方也正在隐隐作用,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处都在为昨晚的放纵抗议,但他默默忍受着,心中有的只是欣喜。
昨天的衣服还被留在家庭影院的床脚和地上,雀宁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蔚鸿之,蔚鸿之下了床,给他从衣柜里拿了一身干净的。雀宁接过来却没立刻换上,像是不好意思让蔚鸿之看到一样,牢牢将被子控制在遮住腰间以下的位置,小声道:“你先下楼吧,我马上就过去。”
这是干嘛。蔚鸿之唇角抽了抽,终是忍着了笑意,都已经进行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了,害怕被看上两眼吗?知道雀宁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已然质变的关系,蔚鸿之顺应了雀宁的心愿,道,“好,那我到楼下等着你。”
脚步声逐渐远去,雀宁终于放松了紧张绷起的全身,他掀开被子双脚踩上木地板,站起身的那刻才发觉两腿几乎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踉跄了下差点跌回床上。
他扶着桌子稳住身形,挪到衣柜前,将门板的第一层拉开,折叠的全身镜展开,他看到的镜子中的自己,绯色和青紫星星点点,他本来就白,一旦出现什么痕迹就格外明显。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自己的身体,落落大方地站在镜子前,坦诚接受一切。
雀宁静静地看了会儿,相比起蔚鸿之预想中的羞涩,他眼中更多的是平静和探究。最开始他只觉自己再平常不过,被向潇翎带去公司化了妆后也不太能理解他们究竟觉得哪里好看,到后来发觉了邵辰风对他的做所作为,一度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厌恶。
但现在,他真正地学会用欣赏的眼光来审视自己。
因为……这是被鸿哥夸奖过的。
雀宁在镜子前穿上衣服,宽松的领口并不能遮住肩窝和颈侧的痕迹,好在不用出门。他合上衣柜,于是除他之外,就不再有人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快速洗漱,下楼时蔚鸿之已经在桌边等他了,雀宁对他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僵硬了数秒后,才逐渐放松腰部的肌肉。
“先垫垫吧,中午再出去吃顿好的。”
雀宁应了声好,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安静吃着饭,但丝毫不觉的尴尬——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间不一样了,却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蔚鸿之昨晚放纵十足,留在雀宁身上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雀宁下午就没再回家,他酸软无力的腰腿也支撑不了再去做家务了,情况一下子两级反转,从过去的蔚鸿之瘫在沙发上等待雀宁照顾,变成了雀宁趴在沙发上,接受蔚鸿之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