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宋霖醒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侧躺在床上,而且还真被一双铁臂紧紧扣住了。眼前是……呃,某人的颈肩?
他动了动,试图挣开身上的手臂,就看到眼前颈项上的喉结也动了动,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醒了?”
宋霖的声音又哑又飘:“……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吗?”
“嘿,我可给你当了一晚上的‘暖炉’,你一开口就是这种话吗?”贺琅一边低声开玩笑一边伸手摸宋霖的额头,“还是有点热,不过晚上发了一场汗,倒是比一开始的时候低了点。”
宋霖道:“用手量体温是不科学的。”
贺琅挑眉:“你没听到吗,我给你当了一晚上的‘暖炉’,哪有空去找温度计。”
宋霖道:“你一晚上这么闲都没空帮我穿件衣服?”
是的,青年刚刚动的时候才意识到,皮肤直接摩挲到了床和被子,也就是说——自己是裸、着、的!
不用说,肯定是被赤身裸体地抱着“加温”了一晚上。这么一想,饶是宋霖的内里实际上已经是个成百上千年的“老妖怪”,也多少会感到一丝丝的尴尬。
好在贺琅是上下都穿着,不然那就容易让人想歪了。不过男人现在不怕冷,本身穿得挺薄,所以热度也透得快。
“连着三句都不是什么好话,我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不过至少说明你精神还不错。”贺琅倒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松开宋霖,坐起来下了床,“有件事我要和你报告。你魔力耗尽的时候,那种香味几乎没有了;后来你开始恢复,那种香味慢慢又回来了。”
目录 宋霖悠悠道:“不奇怪,这味道本身就是代表着死灵对富含力量的身体的垂涎,力量回来了,你意识里残留的拟态嗅觉自然也回来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待一晚上的感觉像是什么吗?”贺琅把被子给宋霖掖回去,“就像一顿饭慢慢做好了,越来越香,越来越饿。我要是能睡着,保不齐现在你身上就有我做梦肯上去的牙印了。”
男人在的时候觉得挤得慌,走了还真觉得好像有点凉。但宋霖没提这茬,只是翻到平躺冷冷道:“你有点正事吗?”
“好吧,正事。”贺琅看他热得发红的脸,手贱捏一把说道,“我下去准备一下,你起来喝点水吃点东西,然后吃药。”
宋霖没力气抬手糊男人的脸,只能转开头用意念催动他:“衣服。”
贺琅一噎,不得不去给他找衣服,然后大部分扔到被子上,其中一件还故意扔到了青年的脸上:“给你,‘大少爷’!”
宋霖的声音从衣服里闷闷地传来:“滚吧。”
贺琅真是要被他气乐了,哼笑一句“讨债鬼”,转身出了房间。
宋霖靠在床头,一个床上电脑桌摆在面前。他一边吃着热粥,一边听匆匆赶来的白晓宁说目前的情况。
“脑损伤和肌无力?”
“是的,目前发现了将近两百人有这两种情况,程度不太一样。”白晓宁顿了顿,说道,“我们现在怀疑有一些比较轻微的还没被发现,所以这个数字还有上升的可能。”
宋霖道:“但这个数字已经比我想象的少很多了,怪不得我还能说到第三个命令……”
“但即使你逞强,也没说完第三个。”贺琅在旁边凉凉吐槽,“现在大部分普通人是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异能者们心里多少有点数。要是谁厉害一点,八成记得一清二楚。”
白晓宁看他一眼:“你少勾他现在和你吵架。”
“那你是没见他刚醒的时候多精神……”贺琅挑眉回了一句,然后瞥一眼正在喝水的宋霖,又改口道,“行,我不插话,你继续。”
“感染者的分布相对集中,其中学生乐团也是个爆发点。”白晓宁继续道,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吴国涛基本上相当于瘫了,身体不好动弹,脑子也不好使,脱离旁人的照顾就活不了几天。这种情况,以前都够呛,看看现在这个世道之下他的家人还愿意照顾他几天吧。”
宋霖问道:“他的家人没感染?”
白晓宁应道:“应该是没有。”
贺琅嗤笑一声:“还不算傻透了。”
“知道感染O-1能活多久的人大多没有对至亲的人下手,所以感染范围相对较大的人群都是新发展不久的、不明真相的,总的来说这些人的损伤程度也不算最严重。”白晓宁说道,“其中那些感染程度最轻的,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
宋霖好奇道:“能治?”
“人体本身具有自我修复的功能,但是一旦超过就不太可能了。”白晓宁想了想,“这就像手断了,在某种情况下还是能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