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意:“……”
燕容意急起来,扇着脆弱的翅膀,叫:“啾啾啾。”
师父,是我啊!
凌九深摊开掌心,让胖乎乎的鸾鸟在自己的掌心里团着,眼里闪过了一道难言的异色。
“啾啾啾!”
我怎么变成鸾鸟了?
“啾啾啾!”
承影剑,师父,您的承影剑呢!
“啾啾啾!”
师父,是珞瑜伤的东方羽,不是我!
燕容意叫得口干舌燥,一屁股坐在凌九深的掌心里,头顶上的青色羽毛随着风一晃又一晃。
凌九深若有所思地伸出一根手指,将他头顶的羽毛轻轻按下,又在燕容意蹦起来以前,松开了手。
“啾啾啾!”
师父,剑……剑啊!
燕容意变成了鸟,无法掐剑诀,自然也无法控制承影剑。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敢想象承影剑被其他人拾到的场面。
那是师父的本命飞剑,怎容他人玷污?
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像燕容意了,对待凌九深,也没了先前身为“穿越者”的隔阂。
凌九深虽然听不懂鸾鸟在说些什么,却能猜到,自己心中所系的徒弟在乎什么。
于是他闭上眼睛,低声说:“剑来!”
树林里涌起阵阵波涛,承影剑拔地而起,带着凌冽的剑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承影尊者伸手握住剑身,顺着承影剑飞来的方向看去:“原来在你的蛋壳旁边。”
“啾啾啾!”
对啊对啊,师父,你是不是猜到我是谁了?
承影尊者在燕容意殷切的目光里,皱眉思索:“我已经把本命飞剑交与了容意,容意又怎么会将其扔在地上呢?”
“啾啾啾!”
因为我变成鸟了啊!
“难道,”凌九深望着不停鼓动双翼的鸾鸟,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道你与我浮山派……”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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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浮山派的大师兄,您的徒儿,燕容意啊!
“难道你与我浮山派有缘?”凌九深强压下唇角的笑意,把僵住的鸾鸟塞进了袖笼,“既然有缘,我便带你回浮山。”
燕容意:“……”
燕容意失魂落魄地栽倒在袖笼深处,失望之余,还有不满。
师父认不出他来就算了,怎么这就要回浮山了?
如此轻易地相信关凤阁阁老的话,如果以后他能变回来,还能继续当承影尊者的徒弟吗?
难道……连师父也是被剧情操纵的傀儡?
燕容意如坠冰窖。
自他发现自己穿越,且身为《攻略》中的反派后,还从未如此绝望过。
因为凌九深相信他。
不管“燕容意”的躯体被穿越了多少次,逼不得已走了多少剧情,凌九深都未放弃过他。
可如今,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他的人也失望了。
燕容意跌坐在凌九深冰凉的袖笼里,用单薄的双翼抱着圆滚滚的身体,发出了几声失落的鸣叫。
与此同时,身处关凤镇的珞瑜,正得意洋洋地观赏着掌心里的青色羽毛:“有蜚廉之羽在手,日后还有谁能奈何我?”
趴在床边的黑雾连打了十几个嗝,懒洋洋地嘀咕:“我劝你早些炼制蜚廉之羽。东方羽重伤昏迷,生死难料,可若是他命大,清醒过来,肯定会说出事情的真相。到那时,剧情彻底崩坏,连天道都救不了你。”
“不会。”珞瑜对自己的剑术有信心,“那一剑就算没要了他的命,关凤阁的阁老想要救他,也得耗上百年……不过,在今日之前,我还真没想到,关凤阁的大师兄,居然是灵兽幻化而成的。”
珞瑜眼底闪过一道阴毒的光:“退一万步讲,如若东方羽真的醒了,我就把他是蜚廉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自有各路觊觎蜚廉之人去关凤阁讨说法。”
“……灵兽幻化成人不稀奇,可若是此人已经成了大宗门的大师兄,就是祸患了啊。”
“你的坏主意可真多。”黑雾艰难地飘到珞瑜身旁,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嗝。
珞瑜厌弃地偏开头:“你吃了谁,撑成这样?”
“我没吃人。”黑雾冷哼,“不过是些灵兽罢了,聊胜于无。”
继而催促他赶紧炼制蜚廉之羽。
“现在虽无人怀疑你,可若是蜚廉之羽在你手中的消息传出去……关凤阁绝对会发现你与东方羽受伤之事脱不开干系,凌九深更是不会放过你!”
“好了好了,我这就炼制蜚廉之羽,别废话了。”珞瑜不耐烦地将芙蓉剑从剑丸中释放出来的刹那,忽听黑雾尖叫起来,“不对!”
“什么不对?”
“这不是蜚廉之羽!”黑雾剧烈地滚动起来,继而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好你个东方羽……好你个燕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