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好呢?
没有人比燕容意更好的“大师兄”了。
他好得失去了自我。
“还有白柳……”燕容意并不知道凌九深心中所想,他自知修为高深,执法者中必定有自己的一席之位,所以并没有推辞,“白柳虽为剑修,却痴迷炼丹之术,怕是难担执法者重任。”
“就按你说的来吧。”凌九深对燕容意以外的人和事漠不关心,将双手背在身后,见徒弟在风雷中穿梭,已露出力尽之态,就伸出了手,“来。”
燕容意迟疑片刻,将手递了上去。
凌九深的手心冰凉,宛若一片即将融化的雪。
“为师想起,九重天上有一样天才地宝很适合作为材料,炼制你的本命飞剑。”凌九深握住了燕容意的手,看见他微红的耳垂,心里不知为何一软,冰封的脸色出现了转瞬即逝的微笑,“随为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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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充斥着可怖的天雷。
但是凌九深犹如入无人之境,带着燕容意在不断劈下的紫色闪电中穿梭。
最后他们在一处雷电汇聚成的天池边停下脚步。
“去吧。”凌九深松开了他的手。
凌九深在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了燕容意,池中的闪电都很“温驯”,他只需走进去,就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所以燕容意毫不犹豫地迈步走进了雷池。
他对师父,从来都是无条件地信任。
的确如承影尊者所说,池中的闪电围着他的脚踝小心翼翼地打转,宛若浮山上的溪水中四处游走的鱼。
燕容意获得了自己的机缘,只不过离开雷池的时候出了点岔子,一道闪电不知为何从他的背后偷袭而来,可惜准头不太好,擦着他的耳根一闪而过,直接掉到云层下面了。
燕容意淡淡地瞥了一眼,不以为意。
他是主角,那道闪电在蹦起的刹那,注定的命运,就是和他擦肩而过。
这是燕容意生命里的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他将其抛在脑后,随承影尊者回到洞府,很快就和白霜和忘水二人一同,接下了执法者的面具。
白柳没能成为执法者,着实消沉了几天,但自从燕容意将一本炼丹秘籍送与她,她就将没能成为执法者的失望抛在脑后,成日缠着燕容意,以为他手里还有更多的秘籍。
这日,他们又在洞府前一起修炼。
白柳眼巴巴地跟在燕容意的屁股后面:“大师兄,你上次送我的那本秘籍,我已经看完了,这是按照秘籍炼制出来的丹药。”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装着丹药的玉瓶,等燕容意接过,立刻眉开眼笑:“大师兄,你吃了以后,觉得效果好,能不能再给我一本秘籍?”
边说,还边用手扯他的衣袖。
燕容意无声地叹息,将玉瓶塞入袖笼中,然后头疼地望着衣袖上多出的小手:“男女授受不亲,师妹,你快些松手。”
白柳才不在乎,笑得像只小狐狸:“大师兄先答应我,帮我找秘籍,不然我就一直拉着。”
“好,我帮你找。”燕容意无可奈何,只能应下,“不过找不找得到……”
“没关系,大师兄肯帮我找,我就很感激啦。”白柳松开手,双手合十,对燕容意拜了拜,“我哥从不让我看和剑术无关的秘籍,要不是他经常吃我炼的丹药,说不定连炼丹术都不让我学呢!”
白霜是典型的剑修,看不上除了剑道以外的一切功法。
“大师兄,你要保密啊!”白柳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嘱,“我可不想和我哥因为炼丹的事吵架。”
他们平时吵得够多了!
“大师兄。”一直在旁边练剑的忘水等白柳离开后,走了过来,“你是不是不想让白柳当执法者?”
白霜和白柳兄妹以为执法者面具的归属是凌九深一人的决定,唯有忘水猜到,凌九深必定是听取了燕容意的意见。
燕容意并不否认:“白柳一心扑在炼丹术上,当执法者反而会耽误她。”
忘水含笑听着,等他说完,又道:“白霜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燕容意不置可否。
“浮山执法者说是荣耀,可也是负担……浮山派设立执法者以来,善终的不足十分之二。”忘水捏紧了手里的剑。
其余的,身死道消,死无其所。
“不错。”燕容意终于开了口,深以为然,“我等执法者,断世间阴阳,就要有以身殉道的觉悟……但是白柳太小了。”
不仅小,还像个大小姐,不论是燕容意,还是白霜,都不愿意将她过早地放入滚滚红尘中。
“还不到她历练的时候。”燕容意话音未落,刚得了他保证的白霜,去而复返,怀里捧着一只奄奄一息的仙鹤,慌慌张张地喊,“大师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