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这就去找白霜和忘水。”燕容意倒是不在意被关凤阁利用,反正进了秘境,各凭本事,能获得多少机缘,都是各人的本事。
谁还能比他的机缘多?
只不过,如今这份机缘伴随着沉甸甸的负担。
他不想要了。
燕容意打定主意不走剧情,不管神识中泛起多么灼热的剧痛,都面不改色,找到忘水和白霜以后,把关凤阁的信粗略一提,站在一旁的白柳也吵着要去。
“听说槐江之山上有许多可以入药的草药!”白柳的眼睛亮了,不顾白霜不满的轻咳,扯着燕容意的衣袖,恳求,“大师兄,你就让我去吧,反正其他几位执法者都不想管事。”
白柳说的是那些还没被换下来,怨气极大的执法者。
他们干了百八十年,早就不想在各派之间虚与委蛇,或是受夹板之气,像陪关凤阁的弟子进入秘境,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是考虑都不会考虑的。
“让她去吧。”白霜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大师兄,你要是不让她去,她以后成天在你耳边念叨,就好像全天下的机缘都被她错过去了一样。”
白柳瞪了白霜一眼,佯装生气:“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你就是那样的人!
在场的几位师兄心里冒出了同样的声音。
“好,我去请示师父。”燕容意无奈地拂开白柳的手,“师妹,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说过很多回了。”
白柳知道燕容意点头,师尊绝对不会再过问,压根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废话,欢天喜地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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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浮山派不成文的规矩,有什么事,就找大师兄。
如果大师兄点了头,师尊绝对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新入门的弟子先是不解,后来在浮山上待久了,就想明白了……因为师尊惯着大师兄,大师兄说什么,他老人家都不反驳啊!
再说了,师尊十天半个月也不会露一次面,他们有事不找大师兄,还能找谁呢?
久而久之,“遇事找大师兄”就成了浮山派弟子们心中人尽皆知的秘密。
燕容意当了“冤大头”而不自知,只觉得奇怪,自己明明不是什么和蔼可亲之人,为何弟子们见到他还喜笑颜开。
不过他也就是迷茫了一瞬,很快就将不重要的情绪丢在了脑后。
三天后,燕容意带着关凤阁的信,和几位白袍弟子一道离开了浮山派,扶西也跟着他们一起下了山,美名其曰,如果他们出了事,他可以第一时间飞回来报信。
但燕容意看着对着一碗汤圆大快朵颐的重明鸟,很怀疑他吃饱后,还能不能飞起来。
“你们啊,少见多怪。”扶西看不起这群长年待在浮山上的剑修,“不知人间疾苦……别看这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汤圆,大部分凡人都买不起呢!”
“……还是修仙好啊,辟谷可以省下好多钱!”
扶西吃完汤圆,又吃馄饨,燕容意也不催,因为他们不急着去和关凤阁的弟子汇合。
承影尊者在他们下山之前,特意“提点”了一下浮山派的执法者也不是那么闲,谁请都去的。
于是燕容意一行人下山后,吃吃喝喝,每日御剑飞行一个时辰,等终于磨蹭到槐江之山附近时,关凤阁的弟子都等得长蘑菇了。
反观浮山派的剑修,满面春风,扶西更是将一身毛都吃得油光水滑,不像是来秘境中修炼的,反倒像是来度假的。
关凤阁的弟子气得眼睛冒火,浮山派的大师兄恍若未觉,淡定地拱手:“各位道友久等,我等执法者琐事缠身,来迟了。”
关凤阁的大师兄东方羽皮笑肉不笑地跟燕容意打太极:“哪里哪里,执法者身负重担,能来,就是我们的荣幸了。”
“关凤阁的弟子惊才艳艳,想必不会将小小一个秘境放在眼里。”
“哪里的话?如若没有执法者保驾护航,我等可不敢擅入。”
…………
戴着执法者面具的白柳听了半天,忍不住和自己的哥哥说起悄悄话:“那个和大师兄扯淡的,是谁?”
“关凤阁的大师兄,东方羽。”白霜下山的次数比白柳多,随口道,“扶西一路进的饭馆,大部分都是他家开的。”
“这么厉害?”白柳小小地吃了一惊。
“据说他是关凤阁的阁老千百年来遇到的,第一个不用引兽哨就能唤来灵兽的奇才。”忘水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于是传音入密小分队变成了三个人,“我先前与此人在秘境中相遇过,他不似寻常关凤阁的修士,修为不可小觑。”
白霜和白柳立刻收敛了玩闹的心思,双双透过面具打量东方羽,像是要将对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