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靠着桌子，有些不稳，沉默了许久后才说道，“一笔勾销？是啊……我骗你的，我骗了你大半年，你恨我吗？”
“放过林明清，跟外界澄清这件事情。”慕丞偏开了目光，他道，“你明明是苏明成的儿子，你却跟我说你家境贫穷，你为了成为我的艺人，威逼利诱让明清离开我……你觉得，我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你？”
“恨我吧。保持这样恨我。”苏扬看着慕丞，他一字一句道，“我是苏明成的儿子，可我不是亲生的，你知道棍子打在身上的感觉吗？你知道最心爱的东西被扔掉的感觉吗？我啊……是个废物啊，我一直都在失去，就像一条流浪狗，我被打的时候所在角落里，我都不敢哭出声……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幸福……”
“你因为林明清贫穷而同情他，因为他单纯，而爱他。”苏扬指着自己额头的伤，他道，“我……我……我要怎么做，才能……”
苏扬几乎说不下去，明明之前因为粉丝往水里放东西而损伤的嗓子，又开始剧疼起来，他捂着喉咙，半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丞沉默了一下，他道，“你想告诉我，你很可怜，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吗？”
“不。”苏扬艰难的说着，他嗓子极为嘶哑，几乎能尝到一股血味，他笑道，“我是想说，林明清会有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那你呢？”慕丞问道。
“我？”苏扬深吸了一口气，他笑了一声，眸中的光在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他温声笑道，“我啊……我的报应，也要来了……
慕丞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心脏抽疼了一下。
再后来，慕丞无数次想到今晚苏扬的这句话，都觉得心脏疼的几乎喘不过气。
报应来了？报应是什么？
可惜现在的慕丞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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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穷卖惨的娱乐圈小明星（26）
【888：爱意值上涨了一点, 百分之二十。】
【苏扬：啧, 真少。】
酒吧里的声音有些吵闹，苏扬坐在位置上，他叹了口气, “林明清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除非他自证那些音频都是假的。”
“如果你出来澄清, 我会处理掉这个事情。”慕丞能稳坐今天这个位置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要怎么操作。
苏扬沉默了一下后, 无奈的问道, “那你知道……如果我出面, 我会面临什么吗？网络暴力？攻击？诅咒？我的下场, 会比现在的林明清更惨，可这些事情明明不是我做的，是他做的，我凭什么要为他背黑锅？”
“我答应帮他最后一次, 这件事情之后，就再无瓜葛了。”慕丞说道。
这话落在苏扬的耳中, 仿佛是个笑话, 他起身的时候眼前有些晕眩, 扶着桌子微微垂头,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低声道，“最后一次？我已经不记得你有几个最后一次了……你还记得《润物细无声》的角色吗？那也是最后一次。”
苏扬微微闭眼, 他的耳边又出现了一些幻听，即使酒吧这边十分嘈杂，可这些声音似乎都离他越来越远了，只有那些幻听的声音，离他特别近，非常近，近到仿佛近在咫尺。
他低头靠着桌子，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桌角，手用力握着玻璃杯，青筋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