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又重了一点?”
重黎掂了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小家伙太大只了一点,长得也太快了一点,衣服都是同月龄宝宝里的L号。
“因为能吃能睡还能哭啊。”育儿师慈爱地看着小奶娃,“你看他多壮啊,像一只小老虎。”
重黎说;“据说叶炎小时候叫小狮子,也是能吃能哭还能睡。”
育儿师笑道;“他真的很像殿下。”
重黎看向怀里的小奶娃,心里有些柔软,忍不住低下头,在小奶娃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奶娃亲昵地用小手蹭了蹭他。
育儿师悄悄离开,去准备小奶娃的奶,把时间留给了父子两人。
重黎抱着宝宝晒了一会儿太阳,然后育儿师送来了奶瓶。
“还是你来喂吧。”
这些事让重黎头疼,他根本带不好孩子,喂奶洗澡这些事,更是无从下手。
“没事,慢慢来吧。”
小奶娃饿了,开始在重黎怀里哼哼唧唧,育儿师要抱他,他又赖在重黎怀里嚎。
无奈之下,重黎只有学着育儿师教的姿势,接过了奶瓶。
小奶娃这一次倒是没有闹腾,抱着奶瓶吨吨吨吨开始喝奶。
喝完了奶,重黎抱着小奶娃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奶娃打了个奶嗝,甜甜地抱着重黎睡着了。
重黎心里突然就更不舍得了。
原本他和叶炎计划是在神廷和皇室谈判之后再回去,因为叶炎查到那个邪教组织,重黎打算提前回去。
叶炎回来听育儿师说重黎抱了一天的小垃圾,有些惊讶。
他换了拖鞋,先去了二楼婴儿房,轻轻推开门,重黎蹲在婴儿床边,轻声哄着小婴儿睡觉。
叶炎停在了门口。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儿歌音调听起来有些怪,不像是海门星的产物,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是藏在身体里的远古记忆和印记。
小婴儿睡着了,重黎才发现门口的叶炎。
“啊,你回来了。”
叶炎放轻动作,悄然走了进去,在重黎身边停下。
“他睡了,过一会儿才会醒。”
“嗯。”叶炎握戳了戳小垃圾捏紧的拳头,小垃圾握住了他的手指,继续呼呼大睡。
叶炎轻声问:“你刚刚在唱什么歌?感觉好奇怪,从来没有听过,音调很怪,但是又很熟悉。”
重黎说:“是我家乡的儿歌。”
叶炎问;“你家乡?你的家乡,不就是海门星帝都吗?”
重黎说:“是我另一个家乡。”
“这样吗。”
星际时代交通发达,一万公里的距离,最多也不过是几十分钟的事情,家乡这两个字渐渐在海门星民众的日常生活中消失,所以重黎突然提起家乡两个字,让叶炎颇为好奇。
小奶娃在婴儿床里动了动,重黎又哼了起来。
叶炎靠在重黎身边,握着小垃圾的小手,把这首儿歌听完。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重黎给叶炎感觉总是很远,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刻,他对重黎总是有一种抓不住靠不近的错觉。不喜欢重黎的海门星民众都说重黎高高在上太孤傲,迷恋重黎的海门星民众则疯狂地崇拜着他身上的距离感,那是他们能切身感受到的神性,即使重黎并没有一次表达过他爱他的子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重黎越来越像一个人,如果不是这一次重黎唱起来他家乡的儿歌,叶炎都要怀疑重黎的记忆里是否有着过去。
叶炎对重黎口中的家乡很有兴趣:“你的家乡是什么样的?”
重黎想了会儿;“有很多树很多花,阳光很好,还有很多动物。”
过了会儿,他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差别,我也没有在意过和这里有什么不同。”
叶炎说;“你以前好像没什么归属感。”
“可能吧。”重黎说,“以前上哲学课,老师让我们围绕人生哲学三大问题写一篇小论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那好像是我第一次觉得棘手的时候。”
目录 叶炎问:“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应该不难吧?”
重黎问;“所以你们帝国军事学院的哲学课也会讲这个问题吗?”
叶炎说:“当然,这是古蓝星留下的最经典的哲学问题之一,认识自己,认识世界,是一切事情的基础,我们的祖先来自古蓝星,可以这么说,没有古蓝星的智慧,就没有现在的海门星。”
“可我好像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到了现在,重黎想起来这个问题依然会皱眉,“也许是因为情感障碍的原因,一直以来,我感觉自己都有一种冷眼旁观世界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和我并无关系,不管是科技的重大发展也好,还是轰动世界的政治事件,我似乎都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