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清傲矜贵,无人可近他的身,即使是多年老友也不行。
偏生在将夜身上翻了车,又被这温柔的罗网捕获,却又苦于他的若即若离,也不敢面对自己内心,只得与他耗着,互相折磨罢了。
偏生,他夜里又会反复做梦,时常梦见与之亲吻,抚摸,甚至绮丽床事。梦里的情话太动听,与现实的情止于礼有着巨大落差。他梦醒时总觉得心里空得很,却又耻于去喊外间的将夜,只得自己忍受蚀骨的酥麻感。
这又怎么说得出口。
将夜这还是第一次往谢湛的床上躺,空气中浮动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干净透彻,惹人遐思。将夜哪里敢多待,歇了会,觉得内伤也没那么疼了,便试图起身,道:“我去外间。”
“本王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你现在明面上,可是本王的帐里人,府里眼睛那么多,你当然得在本王房内待够时辰。”谢湛不肯让他走,向后一倚,冷着脸看着他,淡淡地讽刺道:“怎么,觉得受本王的宠,还是平白辱没了你不成?”
将夜眼神一深,只是笑笑:“做戏而已,关上房门,外人又不知晓具体如何,我在哪里都可以吧。”
“本王不惜赔上名声,也得护着你。”谢湛见他软硬不吃,道:“怎么,就这么嫌弃我,连在我身边待一阵都不肯?”
“明澈。”将夜的眸色幽暗如深海,伸手便把身侧白衣风流,嘴上却不饶人的小王爷捞进怀里,像是失控一样地低下头,伏在他的颈窝里。
体温交缠,呼吸相闻。
他的声音也低沉嘶哑,道:“别考验我,真的受不住。”
谢湛耳根一麻,只觉对方吐出的热气蒸腾着他的耳垂,一时忘了如何言语,只怔怔地回抱。
“你护着我,我很高兴。”将夜摩挲了一下他的腰肢,弧度极为好看,触感也舒服极了。他心里灼烧,却又苦于对方任性,却又想不明白,只得沉声道:“要我待在你身边,我当然也是千肯万肯的。”
“那你跑什么?”谢湛被男人抱在怀里,低声道。薄薄的帐子落下,遮住他们的身影。这模样真的像是一对缠绵的情人。
谢湛垂下眼眸,想到自己的保护并未顾及他的自尊将夜也算是江湖的一方枭雄,怎会容忍自己名声被污,被认为是另一个男人的禁|脔。
所以对方为之生气,甚至与他闹别扭也是应该的,谢湛自以为想清楚了,于是便道:“你若是在意流言,不肯以我的人自处,我自然会去把流言压下来。”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将夜把人抱了满怀,耳鬓厮磨,虽然并非这种关系,但也解了一时焦渴,于是笑笑道:“名声于刺客来说如同过眼烟云,若是旁人提出,我自然是要杀他的。但若是小王爷需要我做你的人,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等到流言传出去,陛下定会派人试探,我得做出一副沉迷于此,对子嗣不热衷的模样,安他的心。”谢湛又挑起眉,问道:“你当真乐意?也没生气?”
“当真。”将夜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他的后脑,眸色渐深,道:“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我会配合。”
谢湛此举,无疑是把自己送到他口边,还满以为自己赚到了。
可惜他还未真正想清楚,只是本能地想呆在他身侧,将夜现在就恨不得假戏真做,把他按在被褥里,吻到只剩下支离破碎的喘|息。
他平复了下呼吸,然后笑笑,眼神凛冽,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只要我办得到。”谢湛道。
“除我之外,你身边不能有任何人。”将夜淡淡地道:“我不管是什么赐婚、说亲、或是有人送你美人。”他笑了,却隐含着血腥的缠绵:“谢明澈,你若是想碰谁,他便活不过当晚,你若想娶谁,就准备给她办丧事。”
他醋起来,当真是杀气腾腾,恐怖至极。
但他随即执起谢湛的手腕,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浅淡的吻,眉目温柔。
他慢慢地笑道:“明澈,只疼我一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