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变态的笑声在于羡的梦里萦绕。
于羡突然觉得,有警察可以报案的现代社会实在是太好了。
等于羡睡醒的时候,他发现日头已经升到了最高点,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居然没有人来叫他起床。
于羡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毛燥燥地炸起来。
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下床。
于羡房间的梳妆台离床很近,他下床走了几步,下意识地瞄了几眼镜子。当他看到镜子的时候,脚软了,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昨晚鸡飞狗跳,他没有发现自己又长大了。
现在的自己就跟重生前看起来差不多。
这本来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于羡瘫倒在地板上,然后手放在隔壁凳子上,脑袋枕上去,无话可说。
之前还能解释,说是因为吞下了金丹,因为发烧,所以才会长高长大。
他现在要怎么解释?
于羡头疼欲裂。
不如就说昨晚那些人也找上了自己,然后他许愿了要长高吧。
……
太离谱了。
于羡不敢出这个门了。
现在外面很热闹。
骨鸟飞走,鹘神庙坍塌,一整个镇子充满了痛哭流涕的声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鹘神啊。”
“呜呜呜。”
柳霁尘跟拿着扇子的上官雅乐站在鹘神庙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人们的心中有所寄托。”上官雅乐叹气,“现在寄托的东西没有了,绝望了。”上官雅乐有柳霁尘这个朋友,自然早就知道鹘神教其实是一群妖魔在作祟的地方。其实他想过要提醒其余的镇民,但是人们一旦失去了理智,真理就会变成歪理。
上官雅乐能懂的。
最近这个世道太苦了。
皇帝这几年在准备攻打周边的国家,到处招兵买马,广训士兵。再加上为了买军粮跟武器,税赋加重。人们勤劳努力,但是生活的质量却不断往下降。
上官雅乐不知道皇帝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满足。
人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痛苦要挨到什么时候。
绝望之中,就陷入这虚无缥缈的邪恶宗教当中。
他们苦难的心在洗脑自己。
似乎有什么办法,可以一跃解决所有的问题。
于是不顾一切投入到让自己可以暂时逃脱现实的鹘神崇拜当中。
但是所谓的神不是神,就算是神,那一只小鸟也不懂人间的疾苦,也没有为他们解决问题的意愿。
柳霁尘看了太多次这样的场景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告诉上官雅乐,“没有关系,他们会振作的,人这样东西,最值得赞赏的就是,只要活下去,总能找到新的寄托的东西。”他甚至还看过一个未来,“也许之后会有新的宗教出现,人们又会重新对此投入热情,然后忘记之前的教训,再一次沉浸在有什么无所不能的存在会体恤他们,可怜他们,为他们实现愿望的妄念当中。”然后,他们又再一次被卷进新的痛苦与挣扎当中,奉献自己的一切,换取一个寄托。
上官雅乐摇了摇扇子,“或者他们会因为这件事情对神丢掉所有的期待。”他还是希望对于人,命运可以仁慈一点。
柳霁尘耸肩,“尽信神,不如信无神。”
上官雅乐耻笑,“这话由你说可不合适,修道者最终的目标可是得道成仙。”
柳霁尘不屑。
两人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
柳霁尘算着时间,让上官雅乐先跟自己回上官府邸,他觉得于羡应该快要醒了。
“他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上官雅乐怀疑。
柳霁尘正想要对他说一些话,包括自己的一些猜测和想法什么的。他们两个人这时候正好到了上官雅乐的家门口,他抬眼,看到了在门内鬼鬼祟祟的于羡。他拿着一块手帕,挡住自己的脸,然后慢慢放下,偷看他一眼以后,立刻又挡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