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绿微有些诧异,她是天子的心腹,自然把这话原封不动禀报给了戚慎。
戚慎把手上的奏疏重重一放,眸色阴鸷:“下去吧,让景妃好生安胎。”
他们俩便自这次后两日都没有再见。
长欢第一天第二天还想着让景辛自己想通,但见主子日常喝奶茶作画,有些急了。
“娘娘,这两日您气也消了,天子也是不计较的,那些妆粉都是上等的,不如奴婢们再做些雪媚娘给天子……”
长欢还没说完便被主子眉目里的冷色给制回去。
景辛:“……”
还和她提雪媚娘?这甜品以后狗男人都别想再吃了。
她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每天逗猫,调制新鲜的奶茶,再作作画,日子不要太逍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景辛发现好像戚慎真的没有再管她了?
她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那些发到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嗲全白送啦?
心情忽然就不好了。
恰好又听寿全犹犹豫豫说出昨日听到的消息,说宫外都传她是狐狸精。
原因是程重楼把她画成了狐狸。
景辛原本就想去会会这个第一画师,此刻没心思呆在宫里,换了身常服出宫了。
…
东熙街是汴都最繁华的一条街,景辛之前只是在马车上看过,这会儿走在石板路上,四周熙熙攘攘,贩卖声交谈声热闹不绝,她心情变好,连头顶的艳阳都感觉没那么毒了。
她身边只带了长欢和寿全,没带挽绿与留青,反正有暗卫在暗中保护她。
景辛很快找到了程重楼的画摊,一眼瞧见C位那幅兽面图。新加上去的女子身段妖娆,但是脑袋是狐狸的脑袋。而摊位前端坐的程重楼竟比她想象的年轻,长得竟像美院追她的那个校草。
她有些好笑,恰好一辆轿子停在画摊前,下来个胖小姐。胖小姐将手上的画往程重楼案上一扔,叉腰道:“你把我画成这样,媒婆回来道人家说我是骗婚,我名声都被你毁了!呜呜呜你还我清白!”
程重楼略诧异,展开画细看了眼:“我把你画得芙蓉月貌,并未出错啊。”
景辛上前去瞧那画,从程重楼手中接过,又看了看眼前的胖小姐。
很好,古代版美颜相机,还是十级磨皮大眼瘦脸全开。
这要搁在戚慎眼里,就是砍头的欺君大罪啊。
她失笑地抬起头,正撞上程重楼失魂的模样。
“画师,你这画不对啊。”
程重楼仍痴痴瞧着景辛,长欢有些恼,轻咳一声提醒程重楼。
程重楼反应过来,察觉自己失仪,用文人之雅朝景辛作揖赔礼。
才道:“我这画是赵小姐那日满意的,何来不对。”
“人像讲究从真实中展现美感,这画虽是这位赵小姐,但却在五官与体态上失去太多真实了。赵小姐清纯可爱,很好画的。”
程重楼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很好画的?
他当代第一画师都没让人家满意,眼前女子虽说美貌惊人,但也不必在他面前夸如此海口吧。
他失笑:“好画?姑娘也是爱画之人?”
景辛颔首,眨眼:“我要和你pk。”知道对方听不懂,她重复了一遍要和他比试。
摊位瞬间就火了,周围行人和隔壁商铺全来吃瓜,这可是大梁第一画手,挑战的又是一个美貌惊人的娇女子,这种瓜最好吃!
景辛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戴上了面纱。
程重楼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提笔都很随性。
倒是景辛多次在询问对面的赵巧容问题。
“赵小姐,你有什么爱好吗?”
“你喜欢什么动物呀?”
“你最爱什么颜色?”
半个多时辰过去,两人同时停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