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后，零挽起多余出来的袖子，拖着过长的裤子和鞋，耷拉着头，小心翼翼的偷瞄王鸣渊。
“不是说不知道吗？”拍了拍零的头，王鸣渊内疚道，“怪我没有看好你。”
不！是我的错！
“赤焰草只能止，不能治，我们先去一趟死渊骸吧，那里有一种草药，可以解夺岁蛇的毒。”
死渊骸……
听到这个名字，零是真的愣住了，怎么说呢，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危险到什么程度呢，光里面的毒气就能蚀的人连骨头都不剩，而且因为对植物无害，所以深受妖物的喜爱，进去的就算是内力雄厚之人，都难免不会被妖物迷惑，最后尸骨无存。
最重要的是，里面的环境太过于潮湿，很有可能会诱使王鸣渊体内的寒毒发作，在那种情况下，一旦经脉堵塞片刻，就只有死路一条。
明知道自己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完成任务，零还是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那太危险了。”
“你要相信师父，”帮零整理好衣服，王鸣渊轻声说，“我不会有事的。” 王鸣渊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柔和，却有一种让人想要信服的魔力，就像他说的不止是一句话，而是事实。
他说不会出事，那全世界的人都死透了，他都不一定会有事。
但也只是不一定而已，他还是会死的，资料里的王鸣渊，结局并不怎么好。
他归隐山林，却又觉得与这世间格格不入，将四宝送给张柏守后，再无音讯。
张柏守也试图寻找过他，却一无所获，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王鸣渊早已经死了。
且当真是至死都未再踏出这谷半步。
最重要的是，他说的是，我不会有事的。
如果零没猜错的话，他并不打算带自己一起去，很有可能会把自己先送回去。
再次摇了摇头，零看向王鸣渊:“我不想去。”
“你不用去，我先带你去客栈，两天，两天后我就去找你。”
“我不想你去，”有些固执的继续摇了摇头，零认真的说，“太危险了，我知道师父你很厉害，但是你身上有寒毒，不能冒险。”
“没事。”
“其实……”
“师父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偷偷拿了守岁蛇的蛋，才中毒的，”零犹豫不决的说出了事实，脸色涨红，“你不要去，我不想你有危险。”
“……”
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王鸣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才沉稳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零还没搞明白他在说什么，就被打了。
他，一个刚刚年满十八，身高一米七八的男子汉，被人按在腿上，打屁股了！
刹那间，零的神识天崩地裂，脑海里是狂风暴雨，
一片狼藉。
零彻底蒙了，完全不敢相信！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了时空，穿越了朝代，甚至穿越了宇宙，所以才导致这一不科学的事情突然发生，让他措手不及，以至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屁！股！了！
许是气坏了，王鸣渊并没有手下留情，打的零嗷嗷直叫，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凄惨而悲凉。
当然，不是因为疼，而是为他逝去的尊严掉泪。
“师父我错了啊！”
“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
整整挨了二十下后才被放开，零蹲在角落，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昏暗无光的。
默默的将丢了一地的脸捡起，零双眼含泪，举头望天。
这世间，已经不值得他去留恋了！
“以后不要乱碰别的东西。”
“是……”
“前面应该有个村子，到那可以给你做几身衣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