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打开灵兽袋,从中捧出一条双头小蛇,问:“阿花,是不是你?”
双头小蛇“嘶嘶”几声,从她手中弹跳出去,摇身变大许多,当着众人的面游过去,想用尾巴卷那道君像。执风挥手将它赶走,它还示威性地冲执风吐着蛇信。
佘小川忙将阿花叫了回来。
众人相互看看,迟疑道:“所以……是这双头蛇把道君像带回你的洞府?”
卫枕流说:“何必麻烦。”
又对双头蛇用了一遍真言术——原来对灵兽也能用。
经过一番沟通,众人最后才搞明白,原来是阿花在外玩耍时,于后山某处找到一个被丢弃的道君像,就当做自己的私有物品,堂而皇之带了回去。它原本就可以任意变换大小,速度还快,居然也没被人发觉。
执雨悻悻:“还以为找到真凶了。”
“执雨师姐,”谢蕴昭松了口气,重新露出笑容,试探道,“不如把道君像的这事跟我们说一说?我们反正不该听的也都听了,你让我们平白吓了一跳,总要让我们知道来龙去脉吧。”
执雨瞪着她。她抱着戒律堂的保密条令,一点都不想跟她说,可是再一看卫枕流,立即改变了主意,觉得与其让卫枕流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还不如让她现在来说——好歹其他人也在,总要听听她的版本!
“道君像不能实现人的心愿,真正起作用的是天一珠——不,也不能说是天一珠。根据我们的调查,开年以来一共有五粒天一珠被偷走,分别是……总之有五个人就对了。都是外门弟子。”
“这五人都被白莲会策反,以为可以让天一珠实现他们的心愿,殊不知许愿的那一刻,就启动了白莲会在他们体内事先种下的恶毒法术。”
“真是可笑……天一珠虽然可以承载愿力,却不能凭空产生愿力。只有拥有灵智的生命,才会产生愿力。所以,白莲会骗了他们;他们的许愿实际是将自己的愿力和整个生命力注入到了天一珠中,把天一珠变成了一种可以吸收他人愿力和生命力的阴毒法器。”
“我们追查到的那五人都被吸成了人干。从他们的死亡时点往后,便陆续有弟子死于‘意外’,而同时,也有人同样是被吸成人干。”执雨露出鄙夷的神气,冷笑了一下,“许愿要别人去死……天一珠却要他们先去死,这可是公平得很!”
“吸收生命力?”谢蕴昭微微色变,去看执风,“那楚楚,还有小川……”
执风说:“她只许了个弹好琴曲的愿望,不过损耗些许精力,不碍事。”
谢蕴昭看着他沉稳又略带放松的神情,忽然醒悟到:这案件明明是由执雨负责,而执风之所以独自出现在这执雨院里,说不准就是为了楚楚而来。
她又去看小川。小姑娘低着头,这时对她笑笑,白着脸说:“我没有许过愿。”
地上瘫着的罗藤猛然抬头:“你……”
“我没有许过愿。”佘小川狠狠擦了擦眼睛,却忍不住声音里的哭腔,“我的目标是成为谢师叔那样自立自强的修士……怎么会去依靠其他力量?”
罗藤下意识说:“不可能,那你为什么收到道君像那么开心……”
“因为那是阿藤送我的礼物!是好友送给我的礼物!”佘小川提高声音,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过她眼中的泪水,“我以为……我以为那是我们情谊的第一份见证!”
她喘着气,再也说不出话,干脆转身跑来,一头栽入谢蕴昭怀里,无声地哭起来。边上的荀自在默默收回手,垂下眼眸。
罗藤怔忪半晌,惨然一笑:“好好,你真是光明磊落,是我心思阴暗,是我嫉妒你……可你是天灵根啊,你不懂,你不懂,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光明正大陷害你的理由……”
她垂下头,再也不说话。
谢蕴昭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脊背。
“执雨师姐,就算是白莲会主使,也不能无缘无故将手伸到辰极岛上来。岛上有谁和白莲会有关,你们是否已经锁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