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锦非常善解人意的等她喊完了才堵住她的嘴。
唇堵住唇,那只在用力的手更加暴躁了,然而就在那唇紧紧咬了好几口也没松口气的时候,那只暴躁的小手慢慢没了力气,从往外推的动作变成了伸手搂脖子的姿势。
炒饭好不好吃?反正齐钰锦觉得好吃。 齐钰锦独守空床的时候, 还有些不甘心,明明在厨房两人是那样亲近了, 现在怎么着也得来一回像从前那样洞房夜的事吧。可是现实告诉她, 她就是在独守空床。
夜是那样长, 又是这般凉,她望着黑咕隆咚的床顶,细数自己的头发丝, 等妻。
当她数到五百二十根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 就想翻身下床去把外间的人给拖进来按倒床上这样那样然后再抱在怀里睡觉。
但, 那只是想想罢了。又成了一条不会翻身的咸鱼, 倒在了床榻上。
莞莞已经下了狠话, 要是自己再说话不算话,她便再也不会亲近自己,这后果实在严重, 她不敢了。
顾莞莞好不容易哄了齐钰锦走了,自个绘着图,渴了有人给她上热茶, 饿了有糕点等着她吃, 好不自在。
她停了笔,地上铺满了纸,她就弯着腰一张一张看过去,确保自己没有漏下任何一个角落。她就要与长都城的一切撕破这张脸了,心里的激动没有话可以说得出, 那是一种比爽快还要爽快的感觉。
明明已经是深夜,按着平日的作息,早已熟睡了的顾莞莞现在却是丝毫睡意都无,反而双眼冒着有神的光,甚至还能细致的发现有一张纸上的排号写岔了,笑着拿了笔改了。
奶娘早已被顾莞莞催着回去歇息了,现在留下的只有白一白二两个年轻又身体强的丫鬟在。
白二跟着也去看地上的那些画儿,她突然觉得这个新主子好厉害的感觉,在她看来,能将这桌子画的就跟在眼前似的,那肯定是大师才画的出来的。
冷静的白一倒是有些担忧的劝道:“王妃,夜已深了,要不要伺候您歇下?”
从厨房出来便去沐浴洗漱过,只需伺候王妃净手,倒也能很快便歇息了。
顾莞莞颇有些随意摆手,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嘴里也很敷衍,“待我检查一遍便好。”
天微微有些光亮的时候,顾莞莞才轻手轻脚的回了内室。
她借着房中一根蜡烛的火光撩开床帘,那漆黑的床榻里两颗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王爷?”顾莞莞试探着轻声开口。
像是被咽熏过的嗓子,“上来。”
顾莞莞摸着床沿躺了上去,再黑她也晓得刚才齐钰锦是在直视她。
“天不早了,王爷赶紧睡吧。”
说着她自己便闭上了眼睡觉,她可还记着明日还得有精神去见见木匠,那些图她必定要亲自与木匠们说清的,还得盯着木匠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不知是不是过了以往睡觉的时辰,顾莞莞闭上眼后却依旧清醒的很,她甚至能听见枕边人的呼吸并不似睡着后的均匀。
齐钰锦没睡,甚至可能还在盯着自己。
顾莞莞睁开眼,转了身侧躺着去看里边的人,果然就见着那双眸子在漆黑的床榻里显得尤为显眼。她一下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回想了一下,在厨房哄着她吃饱了,还替她绞干了头发将人哄的好好的自己才去外间的,没气着这人。
心里有底气了,“可是军中有何事烦恼,王爷怎的不睡?”
黑乎乎的地方,齐钰锦面上却有些彷徨,她侧躺着,右手去摸寻顾莞莞的手,抓了一只放在手里才觉心稳了些,“我有些心慌。”
她不会说刚才她隐去气息偷摸站在暗处看着顾莞莞眼中带光的瞧着那铺满了一地的纸,她眼中的兴奋,还有她对这铺子的重视,都让她回了床榻上莫名的心慌起来。
前世她便老早就晓得的,顾莞莞看着温柔娴静,实则并无什么心理在意的事物,对于一个在战场上分析利弊必分输赢的她来说,便相当于她没有任何赢对方的可能,她捏不住对方的痛脚,因为对方压根就没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