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了低头,先是看见那个蹲在自己跟前的脑袋,又一晃眼看见一双白花花的脚。
这下她可有话敢说了,“王爷还说我,自个便是赤着足呢,也让方大夫给王爷开最苦的暖身方子。”
齐钰锦替她穿好了鞋,听着这话又将自己的鞋子随意套好,她的莞莞竟是不觉自己错了,立时板着脸站起身。
“我自幼习武,便是冬日里身上也暖和着,你呢,你有甚?”齐钰锦声音如训新兵的严厉。
顾莞莞腰还酸着,腿还疼着,这人就开始凶自己,有些小委屈,可一看到那张板起的脸,又不敢发脾气。
她本就比齐钰锦矮上一截,那张严肃的脸她看了一眼便不仰着脑袋了。
她突的张开双手环住眼前人的腰腹,身子跟着就贴上这人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上,撒着娇:“我有王爷呀。”
齐钰锦的心呀,软的都快站不直了。
她只觉自己双眼都只能看见顾莞莞,双手立马就回抱住了顾莞莞,“听话,让方大夫来把个脉可好?”
本是说来吓唬顾莞莞的,可齐钰锦想到自己这回没分寸的要,还真有些怕于顾莞莞身子有碍。她向来是晓得的,她的王妃的身子太柔弱了,以往每年到了冬季,总是要病上一场。
顾莞莞一想到那大夫开的药,只有更苦,没有最苦,顿时觉得嘴里都开始泛苦味了。
立马便撒起了娇,“我不要,王爷不是说了自个到了冬日都暖和着吗?王爷的身子就是我的,我抱着王爷便不会凉了,不要喝药好不好?”
自从爹娘出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撒娇了,在宫里头是没有这个机会的,后来嫁进了齐王府,她谨记自己为人妻的本分,万事按着规矩来,更是没想过要作这种事,但现在她是晓得了的,齐钰锦就吃她这一套。
齐钰锦那张板起的脸早在顾莞莞搂上她的时候便大变脸了,那双眸子温柔的压根不像她。
“好,不喝药,只让大夫把脉可好?”
见自己都这模样了,这个人竟然还惦记着大夫。
顾莞莞抬头去看齐钰锦,她踮起脚在齐钰锦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便软着嗓子说道:“我无甚不适的,不想见大夫。”
她双眼可怜巴巴的眨巴眼,等着齐钰锦答应她。
然而他这幅样子在齐钰锦看来,是勾引无疑了。她那本还在顾莞莞腰后的手一下便到了下巴两侧的位置。
齐钰锦双手捧着顾莞莞的左右脸,直直的看着那双眨巴的引人的眼,呼吸越来越重。
她真想把这个女人装进自己的身体里,不让她出去被别人看见,也不想让她看别的任何人。
可想着她喜好经商,要经常在外,便有些无奈。偏偏这人又是自己不舍得说不舍得冷脸的人,还能怎么办,只能依着疼着。
俯下身含住那唇,狠狠的吻着。
直到顾莞莞觉得自己腰上多了一只乱动的手,才叫停了这让人脸红耳热的一幕。
顾莞莞退开了两步,她就知道,这个人现在已经孟浪的不像话,不分白天黑夜,随地都能发那什么。
这么想着,她便又退开了两步,与齐钰锦拉开一定的距离站定,才开口说道:“你不许在白日这般,否则便夜里也不许了。”
齐钰锦却觉得天大的冤枉,这分明是莞莞先开始勾她的啊,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莞莞这般主动,但语气却是诚恳的很,“我晓得了,都听莞莞的。”
顾莞莞这才笑着转身,哼了一声,便去柜子里找自己的衣裙了。
那什么大夫不大夫的总算是过去了。
最后顾莞莞是拿着齐钰锦的外衣走回齐钰锦身边的,齐钰锦也是习惯了,张开双手,享受顾莞莞替她穿衣的温情。
那五年,顾莞莞做过许多次一样的事儿,但今日,是她心里最愉悦的一回。
待自己的衣裳穿好,齐钰锦便有样学样的,伺候着顾莞莞穿好了衣裙,还替她梳了发才叫丫鬟进来伺候洗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