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外头是敞开的,到内堂倒是门窗严严实实的,又有火盆烧的旺旺的,暖和的很。
而此时的顾莞莞却是想骂人发脾气都要没脾气了,这个憨女人,竟然当着长辈的面,她真真是只能无力的瞪着那人。
别说老齐王和老王妃愣的目瞪口呆站在府门口吹冷风了,就是那见多识广的怪医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孟有忆尴尬的站出来说了句,“王爷她是怕王妃冷着了。”
众人这才明白,一个个的都心有数了。苏蕊珠和胖丫相视一笑,她们早就习惯了。
老齐王:女儿总算恢复点温柔了,自从十岁开始上战场就那副冷的谁都不搭理的样子,他着实有点操心女儿的婚后生活啊。
老王妃:我生的女儿果然就是好,晓得宠妻,不像她爹,真是可怜了我这柔柔弱弱没人宠的身子啊。
老王爷表示,夫人,你当年拎着我上马教我杀敌可不是这样的。
天气太过寒冷,众人也不会等着吹冷风,都一起穿过正堂,进了里头的内堂。
都顾忌着新王妃脸皮薄,没好意思打趣,只是瞪了自己女儿两眼。
齐钰锦见着人进来了,也不等与几人寒暄什么的,直接跪在怪医面前。
“轩辕前辈,还请帮个忙,替王妃把把脉。”
先被吓到的反而不是怪医,而是顾莞莞,她有些惊的看着突然跪下的人,不知所措。
她没有看过齐钰锦跪别人,上跪天下跪父母,其实她也跪过自己,但她二人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外人不外人,可这人却只为了让人给自己把脉,便跪下了。
她可是齐王啊,是所有百姓心中坚硬不可摧倒的战神啊。
“莞莞这是怎么了?病了?”
老王妃走到顾莞莞身边拉着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顾莞莞摇了摇头,“母亲放心,莞莞只是老毛病,到了冷天便畏寒的紧。”
又朝着齐钰锦说,“王爷快起来,别为难轩辕爷爷。”
齐钰锦却是坚持,“请轩辕前辈帮忙。”
“放心,我轩辕悔永远都欠顾小子的,她的女儿我自会医治,你起来吧。”
齐钰锦一听便赶忙起来拉着顾莞莞的手伸到轩辕悔的面前。
极难发现的,怪医的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这个小姑娘急到这种地步,他连坐都还未坐下呢。
老头子无奈只得先坐到椅子上,再让顾莞莞坐在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将手在小几上放好。
怪医的眉却是把了脉后一皱再皱,不一会便将手收回。
“小丫头可是有过记忆混乱的情况?”
顾莞莞不明,想了想自己曾经生过的那场大病,如实说道:“我曾在八岁时与父母一同遭遇马车翻倒的意外,自那以后大病了一场,据说是高烧了几日,醒来便将那场意外当天的事忘了一些,不过最近又断断续续的想起来一些了。”
怪医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点头,“那就对了,你这是食了寒星草,这草能使人记忆混乱,有些人会将记忆的时间搞错,有些会将打击最大的事儿给忘了,这寒星草还有一个作用,便是能让人的身子比常人更加畏寒,甚至冷风吹多一小会,便会高烧不退,极易患风寒,女子更甚,就连怀孕也比常人艰难些。”
顾莞莞白了脸。难怪她这么多年来,没到冬季雪天,便要大病一场,小病不断。难怪她前世总是觉得马车翻倒的事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断断续续的,记得几句她阿爹的叮嘱,直到她重生回来,才开始在梦里记起那天的事儿,但那也应该只是其中一些,应该还有些什么她没想起来的。
原来是给她吃了这劳什子的寒星草吗?太后果真是一个未雨绸缪的人,难不成太后是有什么生怕爹爹死前告诉了自己的?
齐钰锦心疼的揽上顾莞莞的肩,“莞莞别怕。”又对着怪医问道:“轩辕前辈,此可有解药?”
轩辕悔摇头,“此并非毒药,也就不存在解药一说。不过有与这寒星草天生相克的炎月花存在,服用后这寒星草便会彻底从体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