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王妃亲生兄长的行踪,就在她自个跟前,她还钻在鼓里甚也不知,光瞧着她的莞莞为这事伤神。
不说莞莞知晓了这事后的反应,她这老爹这时候将实话告诉她,不就是让自己亲口去跟莞莞说这事儿嘛,还那般刻意的叮嘱自个要不要告与莞莞全看自己。
全看自己!全看自己!她还能有啥选择,她不知晓便也罢了,要是知晓了还不告诉,那莞莞对自己这个枕边人该多失望。
雀跃飞奔回府的心情已经冷却下来,回东院子的步伐缓慢。然再是缓慢,齐钰锦还是站在了房门口。
门口的丫鬟刚要叫人,齐钰锦朝着她嘘了一声,自个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齐钰锦入了内间,顾莞莞便瞧见了,她本是半倚在床榻上读著书,见着人就将书放下便要下床榻。
难得的,齐钰锦没冲上去。
她眼神颇有闪躲,摆着手,“莞莞先睡,我去沐浴,去沐浴了。”转身便大步去了。
只留下顾莞莞手还摸着寝被要掀开又没来得及掀开的样子。
王爷这是在躲着自己?
这平日里对着自己一脸热情的人突的一下子这样,她心里隐隐有着不悦,但一想到现在军中恐有要事在忙碌,顾莞莞又将那些小心思都收了起来。
也没躺回去,起了身去门口喊人。
除了院子口守着的丫鬟,白一白二就在隔壁的房间守着呢,一听着主子那边的房门打开的声音,白一便赶忙到了顾莞莞跟前。
顾莞莞让人去孟有忆那儿问了问情况,却得了一句今日王爷无异样,军中也无发生什么要紧事的话。
她安了心,心里头那点不高兴又浮了起来。
过后又有些自我好笑,可真是半分委屈都受不得,更何况这连委屈都不算呀。
另一头泡在热水中的齐钰锦磨磨蹭蹭的,也总算起了身。
她已做好心理准备,这消息于莞莞而言本就是喜讯,莞莞盼了许久,心中满满的期待,现在总算是有了结果。
可只要一想到她的莞莞一人在那吃人的宫中长大,自小便经受失去所有家人的伤痛,这本是能将伤痛减少的。当初莞莞本是应该也跟着义兄来到万巴城的,那样自己便能自小就护着莞莞长大,也不会有那赵益什么事。她与莞莞更加不会经历前世那一遭。
然这世上没有如果假使一说,该遭受的不该经历也都这么过来了,如今也只能将实话告诉莞莞,大喜大悲均有自个在旁陪着就是。
谁能想自己的义兄便是莞莞的亲兄长呢,算起来,义兄也便是她齐钰锦的大舅子?
她想着自己老爹,又有些气闷。自小将这事儿瞒着她便也是了,莞莞都嫁与自己这般久了,还是没开口,要不是这回轩辕前辈比前世提前不少时间出现,看出了莞莞的病症,怕是还瞒着。
她可还记得,前世她与莞莞即便是走到最后一步,咽气前都没晓得这真相。
偏偏谁都有苦衷,谁都有思量,谁也怪不了谁。到头来,只她的小心肝宝受尽了苦楚。
想通了回房便是一瞬间的事了。
齐钰锦一见顾莞莞正坐在床榻上望着自己,有一瞬的失神。那感觉好似自己被看透了心有隐瞒似的。
“怎,怎么了?”被盯着的齐钰锦话都不顺了。
顾莞莞只着了白色里衣坐着,房中烧的暖和,只是刚跑到房门口,手还有些凉。她下了床榻,拉过齐钰锦的手,“王爷这几日累着了,赶紧歇下吧。”
齐钰锦反手将顾莞莞的双手捂进手心,忘记了别扭,只是皱着眉将手心的小巴掌贴上自己的脸,“莞莞怎还未睡下?手也这般凉,你忘了轩辕前辈说的了?”
她温言温语,顾莞莞的心便暖和起来,又立时反应过来,她果真是只习惯王爷这样体贴自己的模样。
刚才王爷不过是回房未第一时间到自己身边来,她便隐约不悦,现在王爷过来碰了碰自己,心中便觉暖暖的,舒服极了。
如今她顾莞莞还真像那酸腐书生写的,为一人忧,为一人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