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恶狗与恶狼开始狗咬狗了,哈哈哈……”
“看来陛下还不够了解司院,陛下现在待的司院地牢乃是关押罪大恶极的犯人之处,陛下未受一点刑罚,那都是本王仁慈,可本王现在不想仁慈了,陛下当真不写?”
“乱臣贼子能耐我何?便是打死我,也不让你如愿。”赵益恨极了齐钰锦,瞪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咬人的恶犬。
“不打你,不过,本王会在与朝廷大军对战之时,将你扒光了吊在高台,让你所有的臣子瞻仰你,如若本王进入长都城,也会一并带着你,让你所有的百姓一睹天子容颜,哦,还有天子的身体。”齐钰锦语气平淡,一点也不像是在说威胁人的话。
赵益眼里透着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可他耐不得何。
他早已知晓,自己也是母后的棋子,现在更是成了一颗废棋。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这是多好笑的一件事。齐钰锦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就算他回了宫,也是死路一条,因为她的母后已经有了更好用的棋子。一个奶娃娃,自然比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好管。
赵益沉默的倒在稻草堆上,他闭上眼摊开双手,像是个没了气的死人,再没出过声。
齐钰锦也不急,只说给他时间考虑便走了。
回府的时候,齐钰锦这回没骑马,她走在路上的脚步缓步,让冷风慢慢吹散着身上那在司院沾染上的气味,血腥味儿又带着腐烂味。
孟有忆跟在后头,总觉得这一刻的王爷显得有些忧郁了,瞧着还有几分孤孤单单的感觉。
寒冬腊月,齐钰锦张口的时候带起一片白烟,让孟有忆看不清说话的人表情。
“有忆,你说,本王是不是做错了?”
孟有忆努力想看清齐钰锦的面色,却又被自己呼出的白气给挡住了,只得斟酌再三才开口,“王爷,这咱们跟小皇帝本就立场不同,这要是王爷一人暗里潜进了长都城,怕是下场不会比他更好,何谈错不错的呢?”
元宵佳节,哪怕是冷的让人发抖,路上行人街边小贩好不热闹,倒是衬得两人之间有一句没一句的安静过了头。
“可本王分明是晓得,囚了来找王妃的赵益,必定不是王妃心中所愿,甚至王妃知晓,定然是要怪本王的,可本王依旧是这般做了。”
谈到王妃,孟有忆便不敢随意回话了,低了低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说啥。
齐钰锦也不责怪,依旧是朝着前路慢慢行走,在这点上,她倒是了解顾莞莞的。
当日莞莞将赵益来这万巴城的目的是什么,对她说了什么皆无一不告诉自己这个齐王,又岂不是在暗着告诉她,赵益来万巴城是来找她这个表妹的,并非是你们朝堂上的那些争斗,不要趁机伤了他。
可谁能相信,她齐钰锦抓了赵益,本就与朝堂无关,本就只因着这人胆大妄为,试图带走自己的王妃。顾莞莞不会信,她只会觉得自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只会耍些私下囚人见不得光的手段。
回府后,齐钰锦沐浴更衣后才回了房,顾莞莞这病本就是因着郁结在心又受不得半分寒的缘故,倒不是那种起不了身的大病,此刻还有精神在看著书呢。
见人进门顾莞莞便将书放下,想起身迎迎齐钰锦,后者见状便大步往前两步扶着顾莞莞又躺回了床榻上。
人是半躺着的,齐钰锦也跟着躺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今日的齐钰锦显得过于安静了。
顾莞莞主动挪动着窝进了齐钰锦的怀里,又抓着齐钰锦的手抱住自己,用脑袋去蹭了蹭齐钰锦的肩亲近了一下,才开口问:“今日可是军中发生了何事?王爷怎的脸色这般差。”
齐钰锦不知觉中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劲儿,抱着怀里的人,开口第一声儿有些艰难,“无事。”咽了把口水,声音才大了点,“只是莞莞这几日的亲近,让我有些害怕。”
何止是有些,是很多。往常分明就不是这等黏人的性子,两世相处,她也并非什么都没琢磨过,这个没良心的怕是根本没打消要离开西北的念头,不仅如此,她压根不会带着自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