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的很多,想告诉她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喜欢就是喜欢,她永远都不可能因为心上人表露了自己的真性情就不喜欢了,可一想着眼前的女人并不在意自己的喜欢,也就将话咽回去了。
她喜欢顾莞莞,想得到顾莞莞的心,想走进顾莞莞的心里,她明白这不是她说几句话就能得到的。
顾莞莞抽回自己的手,“王爷,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的话,我不是你眼中看到的模样,我会发脾气,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妃。”她拧眉看着齐钰锦,语气再是认真不过。
“你又怎知,我眼中的你是何模样?顾莞莞,你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她这迫不及待生怕自己喜欢她不放开她的样子,齐钰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昨晚应下的话,今日便悔了。
顾莞莞心里咯噔一下,齐钰锦果然聪明的很。昨夜谁听着那话会忍心拒绝呢,可清醒过来,又明白自己不该应下。
她叹了口气,语气略显无力,“你可知我准备做些什么?我所有的亲人都因太后而死,我下半辈子都会以报仇为中心,即便这样,你也依旧想要我做你的王妃吗?”
齐钰锦起身蹲在顾莞莞的腿边,伸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巧了,我与顾清伶亦是敌人。莞莞,我从未要求你局限在这府里,你要经商,不必私下扮作男子,大可大大方方的以齐王妃的身份去做你想做的一切。”
顾莞莞现在说什么,齐钰锦都不会觉得意外。许是自小便懂得胜利的重要性,她要的是结果。
齐钰锦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大度的君子,起码在顾莞莞面前算不上。她只要得到顾莞莞的喜欢,那让她做自己,让她快乐,让她去做她一切想做的事,都是必须的过程。
可顾莞莞却突然意识到齐钰锦这份感情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好感,而是一份浓烈沉重的喜欢。
她淡然的让齐钰锦起来,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人物以矮自己一截的姿态蹲着。
“好,王爷定要记得,今日是你亲口所说,让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她起身去了新桌案那头,纸墨笔砚已经备齐了,她开始研墨,执笔,写字。
顾莞莞感受到榻那头传来的视线,却依旧一言不发的写着,她写的是《孝经》。
此刻的她需要让自己的心好好静下来,静下来思索后路。
她原想着的是能与齐钰锦达成共识,先做一对假夫妻,她趁着约定的三个月将商铺先都定好,一和离便离开齐王府,从此与齐王的一切都毫无干系。
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她娘亲的嫁妆,爹爹的私产都在她自个的手中,这也是上辈子她信太后的一大原因,因当年这些是太后出面替她拿回来的,对于年仅八岁的她来说简直就是救命恩人。
铺子依旧要开,商户还是要建起来,只是皇商她得放弃了。
皇商属朝廷,她要是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齐王府势必受她牵连。
如今她只能先将商户做起,在将顾家的生意给吞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她需要去齐家军里头找她的嫡亲兄长。
虽只是她死前一个近乎幻象的声音,可她心里的希望却是越来越大。
她这孝经一写,便是三日,除开吃饭睡觉的时间,顾莞莞像是魔怔了,一个劲的待在桌前写着她早已背熟的东西。
手早已酸痛,却依旧停不下笔,一停下,她的脑子里便会出现爹爹临死前嘱咐自己的话,好似在怪自己,怎的不听他的话了。
齐钰锦在房里默默的守了她三天,最终第四天用完晚饭,顾莞莞便一言不发的起身,又回了房中,坐在桌前,执笔就要开始写。
齐钰锦抽走了她手中的笔,“为何要写?”
顾莞莞答:“我想写。”
她就要去拿笔,齐钰锦皱着眉一把抓过她的手,拉着她往内室走,“休息。”
原就累的狠了,顾莞莞无力的被她拉着,嘴里却依旧说着,“我要写,你让我写。”
齐钰锦才不管她说了什么,她只知道顾莞莞向来身子弱,这没日没夜的坐在桌前写字,不出问题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