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礼行脸上沉下去,在知道林粟使计怀孕后,他就不顾那个女人的哀求强行打掉了他的孩子,并且和她断了一切的关系。
他包养情/妇只是为了放松心情罢了,他从来不需要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也不需要她们为他再生儿育女。
有宴凌安这么一个继承人,就足够他骄傲的了。
明明当初包养林粟的时候,和她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么多年过来,她居然也生出了野心。
那么宴礼行当然也没有那份心思再去和她纠缠了,于是当他得知林粟怀孕已经两三个月后,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她去了私人医院,都没等林粟做完手术,宴礼行就回了家。
刚好是《万千题》的决赛颁奖,宴凌安虽然只拿了第二名,却依旧让不少人留下了印象。
宴礼行满身的沉郁,在看到电视后被一扫而空。
他的儿子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宴礼行沉声说:“安安,这些都是大人的事,你不用管,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爸爸的公司还等你来呢。”
“我不是小孩子了。”宴凌安轻笑了声,“我去年年底就成年了,您忘记了吗?”
宴礼行知道宴凌安心里或许有些不能接受,他好声好气地说:“爸爸当然记得,爸爸当时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只是你还没进社会,很多事情都太复杂了,所以你还不懂。”
“您不用和我用这种口气说话,我是还没进社会,可我也知道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忠诚和负责才是最重要的。”宴凌安低声说,“哪怕你真的和妈妈没感情了,不能离婚吗?还有人强迫你出轨不成?”
宴礼行不悦地皱眉,语气也生硬了一点:“我说了,你还是个孩子,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哪这么严重需要离婚?”
宴凌安愣了一瞬,讷讷地说:“不,那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懂了,因为我永远做不出来这么恶心的事,我也永远不会对不起他。”
宴礼行仿佛被宴凌安说的话狠狠得打了一巴掌,又被他说不通的性格气到了:“所以呢,爸爸已经把那个女人的孩子打掉了,断也断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所以你今天就是来找我问罪的是不是?”
宴凌安握紧拳头,胸口烧得快要疼死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之前那个和蔼伟大的父亲,原来一直都是他的幻想。
“您一句打掉了,断了说的多轻松啊,我不需要您怎么样,因为受伤害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我妈她才是唯一的受害者,她一个人痛苦了那么多年,您怎么就没想过呢?”宴凌安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我也不敢找您问罪,毕竟血缘上您还是我的父亲。”
宴礼行怒了:“我没想过要和你妈妈好好说吗?是她自己不愿意再让我碰,说嫌我脏,既然如此,那我又为什么还要再去她面前丢人?”
“爸,你为什么做错了就不肯承认呢!”宴凌安提高声音,“我妈妈她没做错任何事,错的是你!!”
宴礼行把手中的茶杯朝着地上砸过去,瞬间巨大的声音响起,陶瓷杯摔成一片片。
办公室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并没有引来助理和秘书。
被亲儿子指着鼻子说是他做错了,宴礼行怒不可遏:“你忘记这么多年供你吃喝上学的是谁了吗?你怎么敢和我这么说话?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和你妈不想离婚?”
宴凌安全身的怒气被这句话从头冰到脚,他张了张嘴,顿了顿心里下定了决心,说:“那您现在可以和我妈妈离婚了吧?”
宴礼行以为宴凌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她之前就来找我说过了,我也同意了,虽然我们离婚了,但你还是我的儿子,我还是会供你生活读书……”
“不是了。”宴凌安冷声打断他的话,他下颚紧绷,全身的肌肉都处在绷着的状态,“从我出生到现在,您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会努力还给你的……包括精/子费。”
宴礼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宴凌安像是突然想开了,就像是一个长途跋涉的人终于可以歇脚的地方一样,他弯了弯眼睛笑,语调轻松:“就是断绝父子关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