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儿脸色有些泛白,她到现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用来陷害江梓苏的药物,可能被谁用什么手法栽赃到庄宸身上去了。
而庄宸又可能被谁引导着,以为是她栽赃到他身上的。
是谁?是谁故意让她和庄宸处在了敌对的关系?
是庄律,还是江梓苏?
突然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板涌上心头,让她害怕恐惧:如果是庄律的话,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江梓苏不动声色地瞥了夏晚儿一眼,心里思索着什么。
庄宸看着夏晚儿惨白的脸色,只当她心虚,轻蔑一笑。
他又将目光转到坐在餐桌边一脸平静的江梓苏身上,他眼眸眯起来,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你要千万小心,别被垃圾堆里的臭虫玷污了哦。”
放完狠话,庄宸像个胜利者一样潇洒离去,背影之中甚至隐隐透出点王霸之气。
江梓苏:“……”关我什么事,你最大的敌人是庄律好吗混蛋!这算躺枪吗?
而害得庄宸黑化的罪魁祸首庄律,慵懒懒地靠在隔断餐厅和客厅的酒柜边,漫不经心地看完这场闹剧,明明心情不错的样子,却还假好心地安慰江浩森:
“伯父别生气,他刚刚被庄宏宴痛骂了一顿心情不好,跟狗急了咬人一样,不是有意针对您。”
“……”江浩森眉心直跳,感觉这吊儿郎当的庄二少实在讨人厌。
庄宸那都不叫针对还有什么叫针对?而且,这货对亲爸直呼其名真的好吗?还有用狗比喻自己亲哥哥?
他实在搞不懂,庄律以前挺正经的一个人,现在怎么成这么幅德性。而且,这么幅吊儿郎当讨人厌的样子,他女儿居然会喜欢?
江浩森深吸口气,“没事,随他去吧。你伯父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实在不好意思和个晚辈计较。”
“伯父真大度,”庄律笑了,表面客客气气的,“庄宏宴的意思是,庄宸闹了点脾气,这点,庄家会尽快解决开导他,但是他和夏晚儿婚约的事……想必您也清楚,庄家和江家因为婚约反复的事情,已经受了不少争议了。”
江浩森当然知道,先是江梓苏和庄宸,后是夏晚儿和庄宸,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然又说夏晚儿和庄宸的婚约取消,实在不妥。
不过还有一点让他在意的是,庄宸刚刚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敢作敢当”的那一番话,他感觉实在不像假话。
难道,那药,真的不是他买的?
那会是谁?故意嫁祸给庄宸、又引导庄宸讨厌夏晚儿?
是江梓苏?不像,他这个女儿普通而愚蠢嫁祸倒有可能做出来,实在不像能耍出这种离间手段的。
会是眼前这个时常笑着、吊儿郎当的庄二少吗?
江浩森看庄律的眼眸深邃了些许。
一场闹剧,扰得江浩森和夏晚儿都还没好好吃饭,而江梓苏和夏菱倒是不受影响吃饱喝足。
江浩森和庄律又客套着聊了几句,就隐晦地安慰夏晚儿去了。
而江梓苏和夏菱聊了几句,有要离开江家回去的意思。
“都要出嫁的人了,这几天就住在家里陪陪妈好不好?”夏菱一点都不想和江浩森夏晚儿呆在一个屋檐下。
江梓苏现在想到夏晚儿和庄宸在她床上翻云覆雨的事还觉得膈应,更何况她刚在自己房间装了摄像头,自然不会留下。
而她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庄律就握着她的手帮她开口了:“庄家到江家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伯母不用太伤感。我这趟来,还有件事是想带苏苏到我家去一趟,庄夫人想见见她。”
夏菱皱着眉头,她注意到,庄律称呼亲生父母都是直接称呼为庄宏宴和庄夫人的,这表示这男人对庄家的感情极浅淡。
她知道庄夫人确实是偏心过了头,但庄宏宴对他还算不错的。
这样的男人,让她觉得薄情。
这个时候,江浩森已经带着夏晚儿回房,客厅只剩下三个人,夏菱的手也去握江梓苏的手,不动声色地将庄律的手挥开,偏冷的目光盯着庄律,客气而疏离地语气道:“庄律,伯母想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