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沈崇站在他眼前,向渝眼睛一抬,只觉得沈崇胸下面全是腿,往旁边让了让。
向渝不知道怎么跟沈崇说,难道说物理老师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自己是装模作样吗?
向渝只觉得这样说会很脑残,于是干脆闭口不言,“又是司机送饭过来吗?”
沈崇一向不在食堂吃东西,虽然食堂的伙食挺好,但芳姐总是觉得学校的东西没有家里的好,都是催促着司机小哥中午去送饭。
向渝跟着沈崇吃了几次,吃腻了就自己去食堂吃,时间够就点小炒,也不费什么功夫。
沈崇问他,“你今天去哪?”
向渝把声音拖的挺长,跟沈崇之前的相处方式并没有什么差别,向渝觉得这种状态也挺舒适的,谈恋爱么,空闲的时候就谈,平常没空的时候就正常点。
向渝原本想自己去食堂,但想起物理老师的事情又有点浑身不自在,吃个饭都没有胃口了,“跟你一起吃算了。” 蒲怡然在教室里收拾了一下东西,教室里人并不多,等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前座的人基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把圆规放进笔盒里,金属的边缘上下碰撞,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向渝已经离开了。
她又把散落在书桌上的卷子捋齐在桌面磕了一下,整齐地扣进资料夹。
她很少跟沈崇一起吃饭,闲的时候一般跟同学在一起,忙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去食堂。
蒲怡然结束了一上午的学习任务,心头憋着的堵塞感略微散了一点。
她抬头往前看,从抽屉里把饭卡拿出来,挽了一下垂下来的袖子,抬脚往门外面走。
“蒲怡然。”
门口有人叫她。
蒲怡然一顿,看见班长倚着门框,正站在门口,手臂高抬着,保持着一个呼唤她的姿势。
她看起来挺不安,脸上充满了焦躁和郁色。
蒲怡然很少在班长脸上看见这种神情,一般情况下,班长都十分乐观,永远笑眯眯的,待人接物都十分平和。
但现在就想是被桎梏在牢笼里的猫咪一样,烦躁的咬着从自己脖颈垂下来的丝带,有一种急于抒发的躁动感觉。
蒲怡然挺安静地走到班长旁边,她跟班长偶尔能说两句话,现在这种场面倒不会让她有太大的疑惑。
她跟着班长站在门口,低头看班长,“班长,怎么了?”
“你现在”,蒲怡然想了一下,暂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描述她,就暂时问了一个浅显的问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班长左右张望了一下,觉得这地方说话不合适,拉着蒲怡然往外面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今天我请你吃饭。”
“哎?”蒲怡然有些发愣,还没有回答她,就直接被班长拉了出去。
祝子旭站在走廊的尽头,正好跟景爽站在一起,嘴里含着个硬糖,看见班长拉着蒲怡然还有点惊讶,转头问景爽,“你们班班长,跟蒲怡然关系还挺好?”
景爽剥硬糖的外包装,捏了几下都没有把最下面的糖皮揭开,有些不耐烦,“她们女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跟个八婆似的。”
祝子旭舌头微转,看了景爽一眼,把嘴里的糖果从左边推到右边,“脾气这么坏?那我再问个男生的事情?”
景爽懒得搭理他。
祝子旭也不在意,他扒着栏杆看着班长和蒲怡然从一楼的楼梯口出去,“最近戴勇去哪了?一下课就见不到他人。”
景爽总算知道一件事,回答得还挺平和,“家里有点事情,最近经常去找老师。”
祝子旭往楼下走,“怪不得都见不到他,平时这么可能放蒲怡然自己一个人去。”
景爽嘁了一声。
等他俩走到楼下,景爽看前面没人影,忽然又说了一句,“蒲怡然舅舅借戴勇家钱了。”
祝子旭原本想把手机掏出来,听见这话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掏了出来,有了些兴趣,“戴勇家?不是听说她舅舅好赌吗?都攀上沈家这颗大树了,怎么还找戴勇家借钱,这能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