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下手里的墨锭,走到一旁。
孟瑶知道徐怀这是让她过去给李承策研墨呢。
这要是搁以前,孟瑶心里少不得还会腹诽两句。做什么一个两个的原本研墨研的好好的,见到她来了就立刻放下手里的墨锭,让她过去啊?倒仿似李承策多喜欢她站在他身边研墨一样。
但今天她却没有想那么多,甚至面上的笑意依然还在。
因为待会儿李承策就会外出狩猎了,到时她就能自由活动了哇。
就走过去站在徐怀刚刚站的位置上,伸手握着墨锭开始研起墨来。
一边研墨,她还一边笑着对李承策说道:“奴婢因想着奴婢以前没有伺候殿下穿过胡服,这头一次伺候也不知道会不会伺候错,便早点儿过来伺候的好。”
早点儿伺候您换了衣裳,然后麻烦您赶紧儿出门狩猎去。
最后狩猎完了再跟那些个蒙古部落的王公贵族组们一块儿吃个饭,搞个什么篝火晚会之类的,很晚回来才好,那这样就相当于她今天可以放一整天假了。
越想越高兴,一时间眉眼间的愉悦笑意那是如何掩都掩不住的。就连手中握着的墨锭都仿似较以往轻了不少。
李承策将她面上的愉悦神情尽收眼底。
自然也能猜想到她心中的那点小心思。
眼中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他伸手从旁侧摞起的奏疏中拿起一本打开,语声淡淡:“原来如此。”
顿了顿,他淡淡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孤一向赏罚分明。你今日既如此勤勉,便赏你待会儿随孤一同去狩猎罢。”
作者有话要说: 孟瑶:???!!!
所以我为什么要来这么早?!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屋里等到最后一刻再过来伺候不好吗?! 李承策话音才落, 耳中就听到嗤的一声轻响。
声音虽不大, 却也有些刺耳。
他心中明白,定然是孟瑶忽然听到他说的话,心中震惊之下, 手上的力道一时没个准头,导致墨锭重重的擦过底下的澄泥砚。
转过头一看, 果然见孟瑶一双眼微微睁大,面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这个样子成功的愉悦到了李承策。他眸中浮上笑意,故意开口问道:“你怎生这样的一副样子?”
顿了顿, 又说道:“难道你这是忽然知道要随孤一同去狩猎, 心里欢喜的狠了, 才会这样?”
孟瑶:......
她现在就后悔,特别的后悔!
她为什么用完早膳就巴巴儿的跑过来了呢?她就应该像以前一样, 磨蹭到最后一刻才过来, 那样李承策还能因为她当差‘勤勉’赏她随他一块儿去狩猎么?
只是孟瑶心里明明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但面上还得垂眉敛目,轻声细语的回答着:“是, 奴婢这是心里欢喜的狠了。”
不这样回答能怎么办?刚刚墨锭划过砚台底部的那嗤的一声, 殿中的所有人可都听到了,李承策自然也听到了, 不然能忽然转过头来看她?若这会儿她回答不是,只怕李承策肯定就会问她刚刚她为什么那样的震惊,那她还能怎么解释?
估摸着怎么解释都会引得李承策心中不快。所以想来想去的,也就只能顺着李承策的话这般回答了。
不过心里到底还是既觉后悔, 又觉憋屈,所以孟瑶握着墨锭的右手忍不住的很用力,指尖修剪的整齐圆润的指甲盖微微的泛红。如同涂抹了一层胭脂般。
李承策目光何等敏锐?自然将她的这些细微变化都看在眼中。
他心中也很明白,孟瑶其实压根就不愿随他一同去狩猎。她之前想的,肯定是早些儿给他穿好衣裳,打发他去外面狩猎,到时她就能一个人在自己的屋里自在了。却没有想到他现在竟然会这般说......
她现在心里一定很后悔自己不该早些来。白皙柔嫩的脸颊因为生气都有些鼓起来了,唇角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但纵然她这样的一副模样,李承策却觉得很好。
比她平日如同一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殿中要好,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很鲜活,也很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