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非但没有预料中孟瑶满面笑意望着他的样子,她却反而怀疑这灯到底是不是他亲手做的。
原还十分雀跃的一颗心就渐渐的有些冷却了下来。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食指上面被竹篾割伤的那处甚是疼痛。
就抿着唇,没有说话。
孟瑶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猛然想起白日她看到的那些个内监搬了竹篾,蔑刀之类的东西进殿......
所以这盏兔子灯,确实是李承策亲手做的?
忍不住低头又看了看手里提着的灯,瞬间只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心中也明白过来,李承策这是看出昨夜她的失望,所以今日才特地亲手给她做了一盏兔子灯。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的细心,甚至还将她的事这样的放在心上。但刚刚她还那样的不相信他......
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顿了顿,便说着:“谢谢。”
声音虽低,却甚是轻软,听的李承策心中也蓦地一软。刚刚冷却下去的一颗心好像瞬间又暖和了起来。
而且还有一种很奇异的满足感。
就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面背在身后的右手却慢慢的屈起,用拇指指甲狠狠的掐了食指上的那处伤口好几下,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右手伸到了前面来。
他贵为储君,自小就没有做过半点粗活,一双手的肤色养的甚是白皙。这会儿上面有一道伤口,而且此刻那伤口还沁着血珠,就显得尤为的明显。
孟瑶一眼瞧见,忙问道:“殿下,您这手怎么了?”
“无事。”
李承策看了一眼那处伤口,面上神情风淡云轻的很,“只是刚刚做灯笼的时候不小心被竹篾给刮到了而已。”
站在他身后,刚刚将他那番小动作都悉数看在眼里的徐怀:......
原本只是一道很浅的小伤口而已,而且刚刚已经用布巾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了,但是这会儿您却注意将这道伤口掐大,掐深,还让它流血,您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孟瑶在知道李承策受伤的缘由之后惊讶的睁大了眼,随后小心的托着李承策的手,一边拿了自己的锦帕擦着那处伤口,一边关切的问他痛不痛,而李承策眸中带笑的神情时,他就立刻明白了李承策那般做的原因和企图。
论手段和心机,那还是殿下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孟瑶:这不叫手段和心机,这叫狗谢谢。 小茶拎着食盒进屋, 一眼就看到孟瑶坐在临窗木榻上。手里还拿着那盏兔子灯一直在看, 眉眼间都是笑意。
“瑶姐姐,我刚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你拿着这盏兔子灯在看, 怎么我现在回来你还在看?”
小茶一边放下食盒, 揭开盒盖, 将里面的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放在炕桌上,一边不解的问她,“这盏兔子灯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而且我瞧着还没有另外一盏好看呢。”
李承策虽然聪明,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匠人,他做出来的这盏兔子灯确实没有另外那一盏精巧。
但那又如何?重要的并不是这等做的精巧不精巧, 而是他竟然肯因为她一个失望的眼神就亲手为她做一盏灯。
所以即便这盏兔子灯做的再不好看,但仅就李承策的这番心意就已经足够让孟瑶高兴了。
小心的将手里的兔子灯放到身后的炕案上, 孟瑶抿唇一笑。
“你不懂。”
不懂她此刻心中的欢喜。
哪怕以往李承策赏过她再贵重的东西, 她都没有这样的欢喜过。
小茶垂着眼没有说话, 默默的将手中的碗筷递了过去。
说起来也奇怪, 以前她和孟瑶同屋而居,孟瑶受伤的时候她确实真心实意的照顾她,但是现在, 孟瑶却这般受李承策的宠爱,东宫里的人都在猜测,说孟瑶以后肯定会成为殿下最宠爱的妃嫔。
至于她,纵然现在孟瑶待她还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半点架子,但是小茶还是记得当日李承策同她说过的话, 接她过来是让她伺候孟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