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掀帘子进来,看着红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红罗问了一次,她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搞的红罗不耐烦起来,就呵斥她:“那褚庆生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小内监罢了,跟条狗也没有区别。他到底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竟然让你都不敢吱声?你要再不说,我就叫人过来老大耳刮子扇你。”
小锦只得不顾地上尚未清扫的碎瓷片跪下。
因为她知道这话说出来红罗肯定又会生气发脾气,但也确实是瞒不下去的。
“褚公公是过来传徐总管的话的。徐总管的原话是,瑶姬现在是殿下的近身侍婢,身份较以往不同,自然不能再穿以往那些寻常宫婢的衣裳。这件事他请示过殿下,殿下的意思,让姑姑您按照陛下那些殿前宫婢的规格给瑶姬置办几身好衣裳。”
而果然,红罗一听这话,刚刚才消散了一些的怒气瞬间又回来了。
且还填了几分嫉恨之气。
“那个贱婢,那个贱婢,”
红罗胸口急剧的起伏着,面上因为愤怒的缘故涨的通红,一双柳眉也倒竖了起来,“她到底哪一点入了殿下的眼?这样的一件小事,殿下竟然亲自关怀。”
小锦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就冲红罗现在这个快要失控的模样,她就是说什么劝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反倒肯定会挨一顿责罚。只能尽量做个透明人。
好在红罗在又砸了两只花瓶,摔碎了一只茶杯之后情绪终于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我就不信我有哪里比不过那个贱婢!不过是在殿下身边当差罢了,说到底也只是个侍婢,像狗一样的东西,怎比得上我同殿下非同寻常的关系?”
原是想要立刻就去见李承策的,但想起昨日李承策对她的呵斥,却又不敢。
忽然又想起昨日李承策说的话,喜欢的是以往那样素色无纹饰的寝衣,便要开始做一套这样的寝衣出来。
等做好了,到时自然就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去见李承策了。
主意一打定,她就立刻叫上小锦,出门去针线局挑选料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们,请问下,这虐文女主我不当了和我在东宫当咸鱼这两个文名哪个好一点啊? 等到红罗将寝衣做好,送去给李承策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在殿外对廊檐下当值的内监说明自己的来意,内监请她在外稍候,自己进去通报。
很快就出来,恭敬的请红罗进殿。
红罗心中暗喜。
这些年无论她什么时候要见李承策,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的。
便从小锦手中接过托盘,里面放着她新做好的那套寝衣,亲自双手捧着跨过内殿高高的门槛。
不想一等到了内殿,固然一眼看到李承策如往常一般坐在案后,正微垂了头在看奏本,却也看到孟瑶正站在他身侧研墨。
红罗面上的笑容僵住,看着孟瑶的目光仿似淬了冰渣子。
孟瑶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她对自己这样显而易见的敌意?
就觉得这个红罗真的挺莫名其妙的。
连上这一次,她们两个人一总儿也就见过两次而已,她又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可怎么红罗现在一见到她就一副她挖了她家祖坟的仇恨样子?
于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垂下眉眼自顾自的研墨。
李承策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仅凭着目光就已经交锋过一次了,只是明明已经听到红罗进殿的脚步声,却许久没听到她说话,便抬头问道:“有事?”
冷冷清清的语气,语调也没有半点起伏。
红罗狠狠的剜了孟瑶一眼,然后等她的目光看向李承策之后,却是柔软如同三月春波,柔情无限。
孟瑶在一旁冷眼瞧见,心中暗笑不已。
所以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宫斗剧里那么多的皇帝都眼瞎。谁能料想得到这样柔弱的一个美人当面柔弱如垂柳,看到只蟑螂蚊子之类的都能吓的大叫,面上清泪两行,但背地里排除异己的时候却是捅刀子下药之类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