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心中哭笑不得。
原身师尊千算万算,怕也没算到害人的不是景曦,而是原身自己。三年前如论如何也不肯放景曦走,自然是怕断了血后再无抑制心魔的法子,于是只能将人牢牢困住。
虽然现下他也没有其他抑制心疾的办法,但总归要先熬过这一个月再说。
“人总归要做些错事的,”叶翎弯眉浅浅一笑,朝着轩窗户外望去,“但愿这次不会再错。”
霜月仙尊要亲自参加仙门大会的消息如□□般,在整个玄青宗飞速传开。
众人在确认余怜将一同前往后,所有目光便聚集在景曦的决定上。
玄青宗新一代弟子中,景曦与余怜都属于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但两人从未与同辈正式交手,自然也没人知道实力究竟如何。
尤其是景曦,他鲜少出手显实力,但放眼玄青宗的众弟子,敢与之一决高下的或许只有宗主的弟子云锡了。
对此毫不知情的叶翎来到湖边,亲自来问景曦的意见。
此时青年正在湖边练剑,手中那把百斤重的玄铁剑被他使的如寻常佩剑一样,舞剑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剑法刚柔并济,剑与人浑然一体般高度契合。
不等叶翎出声,景曦便转身来到他身边,问,“不知师尊寻弟子有何事?”
看着青年手中的玄铁剑,叶翎心生一计,抬手朝远处一指,“对着那棵大树,使‘刺柳断槐’这一式给为师看看。”
这一招就是昨日司尧白轩来看他时练的那一招,此番他就是想看看,自己现在与景曦的实力究竟相差多远。
景曦黑眸一沉,玄铁剑如离弦之箭脱手而出,如昨日叶翎的青竹一样飞旋着前进,却百倍迅猛,甚至将清风撕裂出声。
佩剑飞驰而出,贯/穿数丈外的参天大树,只听一声闷响,半臂粗的大树轰然倒地,直直砸在叶翎脚边。
不知怎的,大树被铁剑贯/穿的那一刹那,一阵寒噤如电流般遍布叶翎全身;他突然意识到,以目前他甚至不能发挥这具身体五成的修为,景曦即便不堕魔,也能将他一剑穿心。
而更令他背脊发凉的,是这些日景曦的沉默与乖顺中,他居然忘了,面前这个人,是要杀他的。
心有所思,行亦随之,咚的一声闷响后,四下突然没了声音。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后,只听景曦闷闷唤了声,“......师尊。”
“嗯?”
“您这样压着我,弟子真的动不了了。” 脑中一片空白,叶翎趴在青年身上,腰间环着一只不属于他的手,乌发垂落,几缕青丝落在身下人耳侧。
而他一双罪恶无比的手,正紧紧压在青年xiong/前,掌心甚至还能感受到薄薄布料下坚实紧绷的肌肉。
......这是什么不可描述的姿势。
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叶翎被眼前一幕被震惊的说不出话;看到大树倒下的一瞬间,他甚至来不及惊呼出声,身体就像本能一样,直接朝景曦生扑过去。
怎么回事?原身不仅身患心疾,还好这一口吗?
“师尊......”
青年胸膛微微震动,叶翎眼角一跳,双手撑地便从青年身上弹起来;结果他刚想解释,便听什么物件落地“咚”的一声,然后腰上一紧,额头直直撞上梆硬的胸膛,眼前又一黑。
相比于方才的虚虚一搭,这回青年小臂紧紧箍在他腰间,让人动弹不得;身体相贴,怀抱温热,叶翎此刻只觉鼻尖充斥着景曦年轻又霸道的荷尔蒙气息。
又反、反扑回来了?
一片寂静中,有一道清脆的女声弱弱响起,“对不起,我只是来打水......”
然后是景曦低抑冰冷的嗓音,“滚。”
踉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翎身子一凉,迅速从景曦怀抱中退出去,拘束地整理衣袖,白皙面庞勾起一层薄红。
刚刚被景曦一拽一搂,他本就松垮的领口大敞,衣衫不整的仪态硬是让寻常站姿也无故多了份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