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朋友,”叶翎生怕黑团子又在外面惹事,正好也借机脱身,转身对玄洲拱手道,“感谢皇子好意,叶翎有些急事要处理,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
说罢便披好衣衫,头也不回地同景曦一同离去,将玄洲一人丢在屋内。
看着一黑一白迅速消失的身影,玄洲眼中笑意更甚,将桌上半杯凉茶一饮而尽,魅然一笑。
“有点意思。”
叶翎跟着景曦,一路急匆匆赶到后花园,边四处张望边连忙问着,“不是让他跟着你们么?何时丢的?”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黑团子。
“没注意,”将人带出来后,青年仿佛又不急了,也不找人,只是跟在叶翎身后,良久后问了一句,“师尊,是方才那人与你有婚约吗?”
“对,”叶翎随口一答,“你最后一次见阿幽是什么时候?”
“可你们已十几年没见过面。”
“都这个时候了,你.......”叶翎失了耐心,不悦地起身看着景曦;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眼睛微微睁大,伸手一指:
“那是......阿幽?”
景曦身后大树上的黑团子闻声抖了抖,片刻后挣扎着蹬出爪子、翅膀、最后是圆滚滚的黑脑袋。
看见是叶翎,阿幽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问到,
“是开饭了吗?” “你什么时候上树的?不是让你跟着景曦?”
树上刚睡醒的黑团子愣住,看着面色不虞的叶翎,缓慢眨巴两下眼睛,大大的眼睛满是困惑。
他下意识小声辩解了一句“我告诉过他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故挨训了,于是气冲冲又吼了声“你怎么又凶我!”,鼓着腮帮子转过身,留下一个倔强而委屈的背影。
面对叶翎疑惑的眼神,景曦面不改色道,“弟子忘了。”
叶翎无奈地长叹口气,只好转去好声好气地哄阿幽,结果黑团子毫不领情,不仅懒得理人,后来甚至把脖子一缩,圆滚滚的一团,直接跳进树旁边的鸟窝里。
鸟窝有点挤,黑团子不适应地扭了扭身子,愤愤不平地想着:臭叶翎,今天凶我两次了!
黑团子气着气着,肚子传来饥肠辘辘的咕噜声,于是他试探性地竖起一只耳朵。
咦?怎么没声儿了?
然后他试探着竖起另一只耳朵。
“别自作多情了,人早走了。”
身后的声音过于熟悉,吓得阿幽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叽里咕噜地直接从树上掉下来,摔进墙边的一处草丛中。
小黑鸟龇牙咧嘴地从扎人的树丛中爬出来,只觉眼前一黑,一道红衣男子正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自己,面带微笑。
“二、二哥......”阿幽被男子的笑里藏刀吓得浑身一哆嗦,飞快举起翅膀护住脸,“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
“人形都化不出来就敢离家出走,”玄洲微微一笑,蹲下身,手中骨扇拍开阿幽瑟瑟发抖的翅膀,笑意不变,“小幽长本事了。”
下巴被骨扇轻挑着,方才还神气无比的黑团子现在便如板上鱼肉,只能一把抱住玄洲脚踝,乖乖讨饶,“求二哥不要告诉父亲......”
“我自然管不了你,”玄洲眼中一闪,笑意更深,笑吟吟道,“不过你得答应二哥一件事。”
“哟,消失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回玄青宗了呢。”
云锡肩上搭着一件汗津津的布衫,身上只剩薄薄的汗衣,浑身上下散发着青年人的朝气与活力。
几大步慢悠悠地晃到景曦身边,云锡抬手勾住景曦脖子,嘴里叼着熟悉的狗尾巴草。
下午听见会时他照例躲在角落睡觉,不知多久门外一阵喧闹声把他吵醒,一问才知道是凰族二皇子带来的迎亲队。
刚想与景曦分享,结果转头就瞧见他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一问又才知道人早跑出去了,讲师还就此发了通牢骚。
“去找阿幽了。”景曦冷冷推开他的手,对着一身汗味的云锡皱皱眉,“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