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了还怕黑,到底想说什么。”司尧气得笑了,伸手拍他的背。
青年狡黠地眨眨双眼,“师尊卧房那么大,多睡一个人应当不打紧吧?”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众人在擂台边上齐聚,吵吵嚷嚷的。
司尧环顾四周,身后跟着吊着胳膊的云锡;瞧了许久后没找到熟悉的身影,于是转身问余怜道,“叶翎人呢?昨日便没见过他了。”
余怜身形一顿,片刻后垂眸作揖,缓缓作答,“师尊......弟子不知。”
两人身后的景曦微微皱眉,眯起眼。
“不知?今日你二人都要比试,”司尧略一沉吟,挥手招来小厮,转头道,“去青竹院寻——”
“还是弟子去吧,弟子的比试在下一场,还不着急,”余怜出声打断,“再说了,师尊不喜他人打扰。”
司尧点头,回身简单嘱咐景曦两句后,上了看台。
“喂,专心点,别输了,”云锡吊着一只胳膊,在景曦面前晃来晃去的,朝人挑眉道,“到时候我还想看你如何打败星云宗的小子呢。”
星云宗二师兄星岚,余怜的对手。
景曦放下背上的玄铁剑,闭眼感受身体灵力的飞速运转,沉声道,“你怎知师兄会输。”
云锡低头亲了口胳膊上的绷带,看着余怜飞速消失的身影,玩味一笑,“人若自己想输,谁还能帮他赢。” “人若自己想输,谁还能帮他赢。”
景曦眉宇微蹙,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五年前玄青宗有一群自称巫族的外来人拜访,其中一位对前宗主有恩;他们游经此地,说是想要学习玄青宗的剑法,不过是找处免费客栈,暗地里对玄青剑法不屑一顾。
前宗主对这些风凉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命人好生招待着。
本以为十天半个月后这些人便会自行离去,结果某日清晨,戍守大门的弟子在山前发现了两具惨死的男尸体,一经检验,居然是两名巫族人。
这件事在玄青宗引起轩然大波,但查了近一个月也没有结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云锡知道。
在那个漆黑一团的夜晚,偶然途径校场时,他无意中瞥见假山后有一道熟悉身影,冷漠地挥刀刺死两名醉酒的巫族人。
他见过二人的脸,当晚酒席上曾醉醺醺地私下打嘴炮,指着叶翎窃窃私语,“看那小腰细的,做起来一定很爽。”
那时云锡便知道,余怜是躲在黑暗中的行刺者,见不得光,却招招致命。
“......没什么意思,瞎说八道呗。”云锡无所谓地一耸肩膀,吹了吹额前碎发,转身背朝景曦挥挥手,吊儿郎当地走上上方看台。
他不喜欢余怜,但也不屑插手旁人之事。
余怜赶到时,叶翎正在庭院中晒太阳,眼睑下略有些发青,一身素衣沐浴在阳光中,温暖而脆弱的美好。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心疾犯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但每次都是发作完立即见好,从没有如昨日一般,再烧上几个时辰的。
况且,这次心疾发作的时间太过巧合,偏偏便在景曦拔剑出鞘的那一刻。
难不成是原身吸血太多,没有玄铁剑压制的景曦灵力迅速运转,然后就影响到他的身体?
仿佛说不通啊。
一时无解,叶翎苦恼的转过身,见余怜前来,眼中并无诧异,只是苦笑一声,知道还是躲不过,“宗主叫你来唤我?”
余怜点头,“师尊放心,昨日之事宗主不曾问过。”
“这两日阿幽总躲着我,常常一整日都不见人,”叶翎点点头,起身将披风拢好,“比完赛后去二皇子那里问问吧。”
两人一路无言地来到山下擂台处,此时比赛胜负已见分晓。
青年手负百斤重的玄铁剑,寒光中剑锋一转,迅急而猛烈地朝着对方冲去。
同样是力量进攻型选手,另一侧更为健壮的青年明显有些慌张,身子一低堪堪躲过剑背,脚下步伐虚软,面对景曦来势汹汹的进攻,已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