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个陷阱。六鱼村在岁州以北,去路艰险,常有山贼出没。潇公子要隐居也不会选那样的地方,他这么写分明是要害王爷啊!”
符奕辰斜睨一眼,“那就更要去了。消息是真的话,潇儿得多害怕。”
“……”魏泉跟在符奕辰身边久了,最明白自家王爷碰到“秦洛潇”三个字便丢了脑子,暗暗叹气:难怪太子不把王爷当成威胁了。
符奕辰与皇帝相认的时候,太子都要气疯了。太子好不容易干掉了另一个得宠的皇子稳固朝中势力,讨得父皇欢心,把储君位子坐得安安稳稳的。突然,他又多了一个弟弟,而且是失而复得、让父皇当场抱着痛哭、刚刚平复一场叛乱立下战功的厉害弟弟。
打完一场硬仗又来一场,能不气吗?
先下手为强,踩着兄弟尸体上来的太子很明白这个道理。太子准备动手了,细细观察,发现符奕辰有个致命的缺点——碰上秦洛潇的事就变成傻子。
有赫赫战功和皇上宠爱得以留在皇都又怎样,不做任何正事,天天忙着找心上人,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不管真假都千里迢迢地赶去,次次落空也不知疲惫。
太子帮了个小忙,抓住知晓翟一尘和秦洛潇下落的师叔。符奕辰马上感动了,一口一声皇兄叫得亲热。
至于政事,符奕辰一问三不知,顶多在听到与秦洛潇有关的地方出事的时候会有点反应,其余都是“皇兄说得对”,一点没有之前果敢干练的影子。
太子不在傻子身上费劲,转移目标对付当前最棘手的老臣去了。
符奕辰也就平平安安做着傻子,这次听到不知真假的消息,傻劲又上来了,非要去鸟不生蛋的危险地方找秦洛潇。
魏泉知道劝不住,但还是壮着胆子说,“王爷三思……”
“明日启程。”符奕辰发出不容商量的命令。
“是。”
符奕辰得了清净,揉揉眉心缓一缓疲累。
他的指尖沾上了一股淡淡的味道。不是熏香,甜腻浓郁有股油烟气,细细闻来应该是……
齐文遥吃的饼。
符奕辰感觉头更疼了。
他也想去洗漱。他离开前,看了一眼被折腾得凌乱却没睡成的床榻,生出一个念头。
这次出行,得带上齐文遥。 符弈辰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让齐文遥以为自己能过一段清净日子。
他舒舒服服躺了一会儿,酿出点睡意又听了杏雨叽叽喳喳在耳边念叨:“天大的喜事!王爷这次出门会带主子一起去呢!”
“什么?”齐文遥一下子睁开眼坐起来了。
这是头一回。原身得宠,但不曾到形影不离的程度。平日乖乖呆在王府里等符奕辰回来,碰上符奕辰出远门的时候就天天望着门口等,等到了,黏黏糊糊贴上去,用各种花样把符奕辰留得久一些。
齐文遥恨不得符弈辰走得远远的,却得了陪着去的待遇。
“怎么回事?”齐文遥烦躁,“难道是自尽闹的?”
杏雨一点也看不出他的郁闷,笑说,“王爷一直很心疼……”
“闭嘴。”齐文遥没好气打断了杏雨的话。
杏雨委屈,“主子,你不高兴吗?之前一直闹着要跟去呢。”
“我变主意了。”
“为什么?”
齐文遥不答话,翻过身想着接下来天天对着符弈辰的日子怎么过。他想着想着跑偏了,琢磨起原身上吊的动机来了:明明经常被符弈辰丢在家里,为什么会沉不住气?难道王府里面还有像梨儿那样的威胁?
他这么一想,觉得跟着符弈辰出门倒也有点好处——起码不用害怕被暗算。
“别带这么多衣服。”齐文遥打起精神了,回头跟杏雨交代一声。
“好吧,主子也理不清。”杏雨忽的委屈上了,“为什么王爷不让我一起去啊?”
齐文遥倒是挺高兴,“终于不用听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