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啊。”齐文遥急了,“我不知道,你快告诉我。”
“一年前,齐大人的家人都被杀了。他的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全都死了。”
齐文遥想不到是这样的事,“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那天之后,齐大人只是齐太傅了,不再是……”杏雨说到这儿就卡住了,“齐大人以前还是什么官来着。”
杏雨没说出来,齐文遥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齐大人只剩下太傅这个官职?”
“嗯。”
“太傅是个虚衔,没有实权对吗?”
杏雨摇摇头,“我不懂。”
齐文遥也不想知道,继续问,“齐太傅长什么样?”
“长着胡子。”杏雨回想了一下,“不胖。”
“还有呢?“
“我说不上来,反正看起来就是一个大好人!”杏雨憋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齐文遥哭笑不得,“算了,不为难你了。你去准备纸笔。”
“是。”杏雨被问了一堆问题,有些懵懵的,听到吩咐乖乖去办事根本不唠叨了。
杏雨拿来了纸笔,还给他磨墨。
齐文遥开始在纸上写自己发现的所有蹊跷细节,甭管巧不巧合,写上去再说。这样清清楚楚写出来,比全部放在脑子里好琢磨一点。
他以前学过书法和国画,中间转向西方美术荒废了一段时间,后来做设计师遇到中国风元素再温习过几次算是捡回来了。他写得不费劲,因为是自己看的便用了简体字,写完了,又是一阵茫然。
与原身同名,齐家村的样子和老家极其相似,原身的母亲也叫文琼,齐太傅的名字和爸爸一样。
没了,这个世界与他的联系只发现了这么多。
原身出生不久被带到皇都,不记事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不知道生辰八字。齐太傅的名字和他亲爸的名字撞了并不意味着什么,如果能知道长相的话……
“我忘了问娘长什么样。”齐文遥懊悔,“不过,齐家二哥表达能力那么差,问了也没用吧。”
他盯了写字的纸看半天没有一点线索,又问起杏雨,“齐太傅长什么样?你再说细一点。”
“我真的说不出来。”杏雨为难,“要不找人去看看?齐大人在东街施粥呢。”
齐文遥眼睛一亮,拍桌而起。
“我自己去看!”
要出王府得经过符弈辰的同意,并不容易。
原身试过给符弈辰吹枕边风,说自己想要时时刻刻跟在身边伺候着。符弈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了一句无比扎心的话:“认清你的身份。”
齐文遥读着原身的回忆,好像能体会到那一刻的委屈。但是,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花了一个时辰想着能让符弈辰点头的缘由,以及让符弈辰高兴的招数。
然后他发现符弈辰最近都挺开心的。至少在他面前,动不动露出一个笑。
难道是回到皇都见到皇帝老父亲太开心了?
齐文遥不费劲去琢磨了。他只要知道符弈辰近日心情不错,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够了。
于是,他吃完饭不去睡觉,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等符弈辰回来。
符弈辰说得没错,祭天大典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根本没法像是平常那样在天黑前到家。桌上放着点心,他也没什么胃口,一双眼睛盯着门口动也不动真的是望眼欲穿。
“主子。”杏雨给他泡了一壶茶,“喝点茶水吧。”
齐文遥喝了一口便皱皱眉,“苦。”
“这是王爷喜欢的……杏雨这就去换。”
“不用了。”齐文遥一听是符弈辰喜欢的又觉得还行,细细品品,觉着舌尖回甘的滋味也是不错。
杏雨笑了,“王爷一直喝这个茶呢。以前……”
一张嘴叭叭叭,又在说符弈辰的喜好。
齐文遥压根没听进去,瞧着越来越晚的天色便感到发慌:符弈辰今天到底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