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母爱的二妞不满足,还想要父爱,彭大元眼里是没有二妞的,二妞却没少用濡慕的眼神偷看彭大元,缺席的父爱成了小姑娘心底深处的遗憾。好在王青青用极快的速度同苗嫂子修复了关系,二妞的这点子遗憾,也在姥爷舅舅表哥们的强势关爱下烟消云散了。
不再缺爱的二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除了意外自己竟然有个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不凡的经历之外,对自己未曾谋面的生父居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她反复观摩了生父留下的宝石戒指后只有一个问题:“妈,您说,他会来找咱们吗?”
王青青略一沉吟:“应该不会,他要有这份心,这个时间也该找上门来了,到现在都没见露面,那多半这辈子都不会出现了吧。”
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国内□□势平稳,经济形势大好,早年出国的人纷纷回国“寻根”,二妞的生父要是有想找苗青青的这份心,那是肯定能找到的。
铁路局是国有大单位,人事变动不大,不说别的,就苗父他们住的铁路局“老、破、小”的家属楼在火车站旁边儿杵到九十年代中期才被拆除改建,改建后连名字都没变,还叫“铁路局职工家属院”。
原剧情中二妞的生父也始终没露面,王青青觉着这个人要么已经死在了逃亡偷渡的路上,要么早已成家立业,把他跟苗青青的这段情当做久远的记忆翻篇儿了。
听王青青说这个人不会出现,二妞怔忪了片刻对着王青青认真地道:“妈,你要是没在等他,就再找个人吧。”
“找个人?”王青青挑眉:“找个什么人?”
“妈~”二妞拉长了声音撒:“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你要是想找对象,真的不用顾虑我,只要你幸福快乐,我不介意的。”
“人不大操心不少。”王青青摁住二妞的脑袋揉了两把:“你放心,我要是找了对象,保准第一个通知你。”
孬蛋监守自盗的事儿以他进监狱蹲班房做了结局,彭大元心有不忿下翻腾出来的流言也没多少人理会,王青青建好了小楼之后一边儿用心发展事业,一边儿催着二妞专心进学。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学有所成的二妞在自家公司工厂摸爬滚打了几年后终于被王青青给任命了公司总经理一职。
经过十几年颇具前瞻性的发展,公司早已今非昔比,名下品牌达十数个之多,出口更是涵盖欧美多国,公司庞大事务繁杂,初初上任的二妞一时疲于应付,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吃睡都在公司,连家都不回了。
焦头烂额的不止二妞一个,还有彭大元父子。孬蛋在监狱里争取了减刑,十二年的□□没坐满,提前两年被放了出来,当了十年的劳改犯,孬蛋已经三十多岁了。
铁路局现在还有接班政策,但是孬蛋却失去了资格,铁路局是国有单位,国有单位是不收劳改犯的,政审不合格嘛,铁路局不收他,私人小企业更不会收他了。
这年头的劳改犯挺遭人歧视的,孬蛋又三十多岁了,成家立业都是老大难,一眼看去孬蛋的未来就没了出路,彭大元父子就慌了手脚。
彭大元比苗青青大了七八岁,调度岗五十五岁退休,彭大元这一两年就该退休了,因为他好享受没断过抽烟喝酒加打牌,因此这个自私自利的坏胚还是个时髦的“月光族”。
“月光族”的彭大元压根就没有积蓄,他这种情况在这个年代还是非常罕有的,这时候的人们工资低也没有提前消费的观念,远比后世的人更喜欢存钱。
别的单位效益不好还会拖欠一下工资,人们为了生活,总会习惯性地攒钱存钱以便困难的时候周转。可铁路局就不一样了,别的单位在私人企业的冲击下忙着倒闭让职工们下岗的时候,铁路局却伴随着时代飞速发展的步伐越发地壮大了起来,非但职工们没有下岗的先例,工资还逐年调整待遇更加优厚,在这种情况下好享受的彭大元能学会存钱才是怪事儿。
虽然彭大元并没有多少身为人父的责任感,可孬蛋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孬蛋陷入了这种窘境,彭大元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
没钱没能耐的彭大元左思右想后准备效法便宜老丈人苗父,用自己的工作给儿子换个媳妇儿。打定了主意后彭大元找媒人放出了话去——只要跟孬蛋接了婚,他就让儿媳妇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