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买了许多书,开始边看边考据,又把所有出土衣物的资料进行了汇总整理,做这些当然不是因为她不懂得汉服的形制,而是要通过这些资料,让别人知道她是从哪里了解到的形制。
一边儿考据资料一边儿设计服装,设计完毕她又开始跑周边儿的服装厂,跑完了服装厂又跑布料市场,一切准备就绪,她生了。
孩子一出生经济压力就扑面而来,除了婴儿车婴儿床小衣服小包被之外,最大的问题是这具身体没奶,王青青只能硬着头皮给孩子上奶粉了。
保姆工资,住院费用,再加奶粉尿布,都是不小的开支,而王青青的生意还没起步,幸好梅青青她娘家妈来看孩子的时候给闺女补贴了两万块钱,不然王青青就得考虑辞掉保姆了。
梅妈妈看过孩子直接给女婿打了电话,刘明华来看孩子。
面面虽然刚出生没多久,但是并不难看,眼睛乌黑油亮,皮肤也又白又细,就是头发少了点儿,刘明华趴在婴儿床边上仔细看了半天,站起来很是感慨地道:“这孩子像我,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王青青笑了笑没出声,刘明华看她心情还算不错,踌躇了一番后道:“青青,这孩子也出生了,你老住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对不对,等你满月了,我来接你,你搬回家好不好?”
“爸妈知道面面出生了吧?二老怎么说?要不要过来看看孙子?”王青青笑眯眯地问刘明华。
刘明华顿时就不自在了起来,当初蔡玉珍两口子只想给儿媳妇一个教训,才在儿媳妇搬出来的时候那么硬气,结果王青青一搬出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老两口又开始慌了。
老刘家的传统,男人是不做家务活儿的,王青青一走,所有的活计全都落在了蔡玉珍身上。
一天做三顿饭,还得打扫卫生洗全家人的衣裳,累极了蔡玉珍也顾不得讲究了,钢镚儿的衣服也不坚持手洗了,统统塞到洗衣机里跟大人的一起搅搅算完事儿,打扫卫生天天嚷嚷腰酸背痛,刘明华又给她买了一个扫地机器人。
这么一来干活儿的事儿倒是轻松不少,可金钱的困扰又来了。
梅青青在家时,家里所有的开销全都是她负责,逢年过节她还会孝敬公婆红包,蔡玉珍老两口的那点儿收入就用在买药吃,给自己买衣服,带钢镚儿出去的时候买点儿零食玩具什么的,老两口四千块钱的收入倒是很宽裕,每个月还能存下来个千八百块钱。
可王青青一走,家里的开销就没人负责了,物业管理水电气,每个月都得大几百块钱,两口子老了,智能手机不会用,那些卡呀什么的也搞不清,刘明华把这块儿的开销接了过去。
这些都是小钱,花钱的大头还在钢镚儿身上,钢镚儿的幼儿园每个月的托管费是一千九百八十块,一个月交一次,绘画班的收费是五千六,一个学期交一次,乒乓球班三千八,也是一个学期交一次。
王青青刚一走,蔡玉珍就感受到了经济压力,每个月的托管费一交,四千块钱的养老金立刻就只剩下了一半,再加上买药的开支,剩下的钱做生活费都特别紧张,蔡玉珍每个月都得从老本里抠点儿出来贴补。
王青青走了两个月幼儿园放暑假了,终于不用交托管费了,可孩子却闹着要去迪士尼玩儿,一家四口去一趟迪士尼得多少钱?蔡玉珍找旅行社打听了一下立刻就哄着钢镚儿打消了这主意,领着孩子去本市的野生动物园玩儿了一趟。
三个大人的门票加油费和停车费以及吃饭,还有园内的收费项目,出去这一趟花了一千三百多块钱,等于这个月的托管费也没省下。
暑假过完该开学了,两个兴趣班加上第一个月的托管费足足要一万多块钱,蔡玉珍算清楚之后顿时觉得气儿都喘不上来,血压又要开始升高了。
她以前攒的钱都贴在儿子的新房上了,也就是这两三年才开始重新攒钱,这一笔开支,就得她攒一年才能存下,照这个势头下去,她的老本有个一半年就得花个精光,那以后可该怎么办?
蔡玉珍跟刘东方算清了这笔账后心里都哇凉哇凉的,气急败坏的老两口更恨儿媳妇了,蔡玉珍每天都要骂一遍儿媳妇没良心,老公孩子家庭说抛下就抛下不管了,简直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