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贵点头,“放心吧。有银子在前面吊着,咱娘会尽心的。”
柳彩春会心一笑,还是她相公有办法。
这一家三口都打着撸羊毛的主意,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陈金虎就像铁桶似的,将张瑞生的房看得死死的。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想见孙子,行啊,直接将人叫出来见。或是站在窗口见。总之不能进他的屋。
张婆子气得要死,偏偏又拿他没办法。几次之后,只能怏怏不乐回了家。
九月初十是个好日子,陈老爷一早就请道士算过,是个天晴气爽的好天气,正适合成亲。
陈观大喜之日,张瑞生哪怕再不通人情1事故,此次也抽出时间前来参加。
江舒涵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礼物,陈金虎将礼物奉上,跟在少爷身后进去。
瑞生在大堂里看到陈观,只是他怎么看都看不出陈观是在成亲,他偷偷问陈金虎,“今天真的是陈师兄成亲的日子吗?他怎么不高兴啊?”
陈金虎抽了抽嘴角。他其实很想晃晃陈公子的肩膀,大喜之日您能不能笑一笑啊。我家少爷可是不问世事,连他都能看出来您不高兴。您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
您也不怕女方家看了不高兴。陈金虎都替陈公子愁得慌。
他同时又侧头看了眼少爷,还别说,他家少爷傻归傻,可少爷听话啊。让笑就笑,让干啥就干啥,绝对不会像陈公子这样撂脸子给人家看。
瞧瞧这大堂坐着这么多人,可声音却小得可怜,一个个全指着陈观嘀嘀咕咕,显见也是看出这门婚事陈观有多不愿意了。
揭盖头的时候,瑞生也被同窗们一块拥进去瞧热闹。
新娘子确实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配上风流倜傥的陈观,确实有些不登对。不过自古娶妻娶贤,大家面上都是恭喜陈观觅得贤妻。
陈观揭完盖头,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冲大家招手,“走,今天是我大喜之日,咱们喝酒去。”
说完,将新娘丢在喜房,搂着大伙到外面喝酒去了。
瑞生从来没有喝过酒,可陈观太过热情,非要他喝,如果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
瑞生笨嘴拙舌,不会找借口,被逼着喝了几杯,头回喝酒,脑子发懵,很快就醉了。陈金虎向陈观告醉,背着瑞生回了家。
他这边走了,其他人却还陪着陈观喝。
要是他们这桌也就只有崔郸个人幸免于难,主要他这人冷冰冰的,谁的面子都不给,陈观根本不敢闹他。
敬了两杯,崔郸喝过之后,也就放过他了。
其余人却没有这么幸运,陈观非要他们不醉不归。
一场婚宴闹到最后,新郎喝得酩酊大醉,连入洞房都忘了。 时间一眨眼三年过去。
这三年瑞生潜心研究画作, 他的白描技法也越发纯熟。
开春后,李馆主让精画坊所有画师都要外出至少半年以上的游历。
游历可以增加见闻, 可以切磋技法, 总比待在同一个地方敝帚自珍要好。
让瑞生和陈金虎一块出远门,江舒涵不放心,别看这孩子已经十九了,可他依旧是个万事不懂的纯真少年, 陈金虎没经过事,外面从来就不缺坏人。所以她决定带着陈金杏一块跟着。
瑞生当然乐意,倒是村民们知晓她要跟着瑞生一块出去游历都很不解。
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待着, 整天瞎跑什么, 简直有违妇道。
可江舒涵也有话堵他们,放瑞生两人出去,要是出了事, 她怎么办?
到最后, 江舒涵还是跟着一块走了。
她为此还特地买了一辆马车,本来她想到镖局雇镖师陪同,可陈金虎说镖师价格太贵, 不如与人结伴。
没两日, 就有几人主动上门找瑞生同走。
瑞生挑同伴也有他个人喜好, 喜欢能够一块进步的。
于是江舒涵进了县城,就看到了崔郸和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