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窑白瓷与越州窑青瓷都作为贡品向宫廷进贡,这一家四是邢窑白瓷的匠人。要价五十两。”
一般来说,一个人是一两银,一家四口,只会低于四两。但是这家却要价五十两。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不少人都听傻了,还以为人牙子喊错了。
可接下来人牙子又喊了一遍,这回大家听清了,确实是五十两没错。
花媒婆见江舒涵只顾着看台上的一家四口,待听到要五十两银子,她嘴巴张成一个O型,都快能塞鸭蛋了,“这也太黑心了吧?居然要价五十两。”
她话音还未落,就见旁边江舒涵已经举了手,“这一家四口我要了。”
花媒婆还在呆愣中,江舒涵已经跨上台,冲那人牙子说了几句,对方迟疑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
然后花媒婆看见江舒涵背着大伙,小声问他们几个问题。
四人面面相觑,回答了一句什么,江舒涵这才笑容满面看向人牙子,问他怎么办手续。
花媒婆扒拉开人群,站在台下,跳起来冲江舒涵呼喊,“你傻啊,买他们一人都够买十个了。”
要她说,江舒涵这是被人骗了。一样的人,也没见他们比别人强壮,瘦得跟麻杆似的,别说打架了,就是弯腰干活都费劲。居然卖这么贵。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受骗。
江舒涵示意她稍安勿躁,“没事。”
一手交钱,一手拿卖身契,而后领着四人下了台,花媒婆都跟着上火,“你呀你,你回家怎么跟你俩儿子说啊。前几天你那大儿媳才被别人骗了五两,你倒好,一下子花了五十两。”她挑剔地回头看了一眼这四个下人,“就这四人瘦成这样儿,连稍微重点的活都不能干。你买他们干啥呀?”
江舒涵没法跟她解释制作瓷器的匠人有多么牛。
别说花媒婆没见过瓷器,就连族长家都很少。族长家的瓷器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用。平时依旧有的是粗瓷大碗。
这粗瓷说是瓷,其实只是釉面黑陶碗。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就碎了。
质量差,釉面粗,胜在价钱便宜,家境贫寒都买的这种粗瓷大碗。
而瓷器,尤其是白瓷,价格翻了几十倍不说,也只有大户人家才会舍得买。
江舒涵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别着急,“他们是匠人,有大作用的。你别担心。”
花媒婆无语,她这都急得跟什么似的,人家可倒好,半点不放在心上。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两人说话的功夫, 已经到了许家院外, 花媒婆见她直不愣登往里冲, 抽了抽嘴角。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钱啊?
她就这么把人带回家,还不得干架啊?虽然柳大郎和柳二郎都很孝顺, 但是现在日子这么难, 她这一下子就花掉五十两, 这不是败家这是什么。得亏她是长辈,要是小辈,柳大郎柳二郎非得把她打死不可。
花媒婆赶紧把人拉住, “我先进去帮你打探消息。你就这么带他们进去,我担心你俩再吵起来。”
花媒婆也是一片好意。现在钱多难挣啊。尤其是外面乱成那样。
江舒涵看向花媒婆, 瞧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别说她买这四人有大用,就算真没有大用,他们能把她咋地?
她才是当娘的,他们是儿子, 当老娘的还要听儿子的, 这不乱了套嘛。
江舒涵知道花媒婆性子软,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受气小媳妇。
她抬手打断她, “行啦,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不能惯着他们。我得让他们知道,我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说完, 也不理会花媒婆,招手让身后四人跟上。
花媒婆拍了下大腿,得了, 她一片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真是白费口舌。
话虽如此,她还是赶紧跟上去。想着待会儿吵架,她也好帮着拉架。
正如花媒婆猜想的那样,柳大郎和张氏看到江舒涵身后带来的四人,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