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言的嗓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我打你电话都不接?”
“哦,我回了一趟老家看我奶奶。”
她稳住情绪,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不起啊,深山老林的信号不好,手机又没放在身边,现在才看见你的消息,真的对不起啊谨言。”
“没事,你人没事就好。那你现在在哪,要我派人来接你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能到家。”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团子昨天晚上没看见妈妈,哭了大半夜才睡着......”
伴随着江谨言低沉清淡的嗓音,季夏夏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想,这没什么的。
只是喝醉了酒不小心发生的一场失误而已。
如今的幸福和安稳来之不易,再起风波只会伤害谨言,伤害孩子。
她不能为了捍卫自己的正义就去伤害那些爱她的人。
昨天晚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女人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最起码这样对她,对孩子,对谨言,甚至对江时对江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
季夏夏是在半个月后才在江家重新见到江时的。
听说是因为这段时间公司事务比较忙,所以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住在了公司附近的公寓内。
她看见他的时候是早上,张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而江时就坐在餐桌上喝粥,头发半干不湿,睫毛上还有水汽,应该是刚洗完澡。
其他人都还没起床,餐桌上除了他只剩下一个笛好,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旁边的笛好聊着天。
虽然笛好和谨言已经离婚了。
但为了照顾江奶奶的感受,这件事暂时没有在家里公开,长辈们都还不知情。
所以这段时间,笛好依然没有搬离江家。
只是经常彻夜不归,态度上放纵肆意了很多。
江奶奶旁敲侧击地敲打过好几回,她全当耳旁风,该怎么样还是在怎么样,我行我素胆大妄为。
到最后,江奶奶大概也知道不管她怎么提醒都只会是无用功,所以渐渐的也不再说了。
听见她下楼的动静,笛好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而后低下头继续喝汤。
连声早安都懒得说,一如既往冷傲。
江时倒是随意打了个招呼。
只是也和往常一模一样。
自然平淡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季夏夏却左脚绊右脚,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
在餐桌上坐立难安了一个早晨后,她终于看准了江时单独在花园内打电话的时机,抿抿唇,攥着裙摆走了过去。
男人刚好打完电话,看见她,眯了眯眼。
阳光把他英俊的脸庞分隔成一格一格的,身上衬衣解开两个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肌肉纹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不知道为什么。
季夏夏的耳根子忽地就红了大半。
“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
她吞吞片刻,小声问,“那天晚上我们喝完酒......”
“喝完酒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似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也很平静,“你喝醉了不省人事,但我还和别人有约,就打了电话让助理过来处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全程没有参与也完全不知情。”
“可是我在浴室里发现了......”
“我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发现了什么东西,也不管你从谁那里听到了什么谣言,反正——”
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冷冷,“那天晚上我最后见你是在酒馆门口,看着助理把你扶上了车,助理是女的,给你订的酒店也是单人间,你一觉睡到了天亮,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