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南歪头望向姜问安,带三分歉意,“讲太快了没听懂。”
“是个男人吗?鼻音很重,嗓门还有点大是不是?”
“是.......吧。”
“那应该是我助理。”
姜问安正拿着锅盖挡油星,一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的模样,“这样,你不用管他说了什么,你就直接告诉他,说土地承建的那份合同直接发到欧洲总部。还有供货商那边让他们自己去沟通,反正分销的方式我们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用中文吗?”
“用英文,我助理是新西兰人,中文他听不太懂的啦。”
宋鹤南握着手机,瞬间陷入了困境。
英语她是真的不行,最多也就应付个日常对话,什么土地承建、供货商、分销,她只有在当年考四级的时候可能背过。
现在哪里还记得哦。
她尴尬一笑:“那我不会说欸。”
姜问安还在煎牛排,目光专注地盯着锅,闻言头也未抬,看上去非常非常忙碌:“你就跟他说,让他s 如果说刚才是寂静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死寂。
偌大的客厅里,所有旁观者都懵了,好半天,耳朵里都只能听见摄像机器的运转声。
连工作人员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姜问安死死地盯着江时,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浑身颤抖,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显而易见,作为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好几年的高级白领,她的情绪控制能力还是一般。
远不如宋鹤南。
最起码宋鹤南,在被人这样明着怼的时候,绝对不会失态,反而会弯眉扬唇,笑的越发优雅越发气人。
不让对方获得一丝优越感。
其实江时刚才那几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在为宋鹤南出头。
倘若此时此刻她能站出来说几句缓和的话,这件事说不定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她没有。
宋姑娘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垂眸抿唇,落在镜头里的侧面尤其漂亮。
她甚至还倒了杯水,一声不吭地递给了旁边的江时。
对于一个爱惜羽毛的娱乐圈新人来说,这就是她能表现出来的最大的叛逆和不满。
“......哎呀,怎么聊着聊着还聊到不开心了。”
到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翟康适出来打了圆场,尴尬笑道,“我们接着往后说,江时,该轮到你了吧,你快说说你的关键词。”
这一声,仿佛拧开了什么开关,客厅一下变得喧闹起来。
“是啊,我首先猜一个模特,瞅瞅这大长腿,啧啧啧,不当模特可惜了。”
“哈哈哈那我猜程序员好了,今天正好看见他在敲代码。”
......
在其余嘉宾的刻意缓和之下,氛围到底没有那么冷凝了。
而且江时男嘉宾的用词也很精准,三言两句就介绍完了自己的身份。
程序员,二十四岁,K市本地人,在创行工作。
没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措辞简短,再加上方才那件事未散的余温,其余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克制了不少。
轮到最后姜问安介绍时,大家也都规规矩矩的,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又往她伤口上撒盐。
这也就导致,姜问安那引以为傲的国外名校背景,都市白领的身份,就这样平淡如水地铺陈了过去,完全没有起到它本该起到的作用。
只有一段稀稀拉拉的,极其敷衍的掌声。
这大概就是她“沉迷学习和游戏”的报应吧。
至于“口出恶言”的江行男嘉宾的报应,那就是——今天他只收到了两条信息。
没有继续给他发的那个人是谁,不用脑子都能猜到。
江时男嘉宾扬扬唇,神情间全是终于甩掉一个麻烦的包袱的轻松和愉悦。